有很多事,很多人,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如果它忘了,那無數個深夜裏對著她的照片嗷嗷直叫,仿佛是以此傾訴思念的舉止,又算什麼?
貓這種東西,遠比人要長情得多。
江雲浠忍著心裏的難受,收回了自己的手。
西西見她收回手不再搭理自己,一下就急了,連忙往前一躍,跳到她那邊,在她腳下來回拱。
江雲浠愣住,不知它這是什麼意思。
戰池這才跟她說出實話,“……它很想你。”
五年不見的思念有多重,非三言兩語所能說清楚。
西西很懂事,通人性,剛剛的視而不見,不過是跟人一樣,是一層故意的偽裝而已。
江雲浠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心裏的沮喪驟然消失了不少,眼角眉梢都帶上笑,深沉的心思百轉千回,彎下腰,伸手抱住它。
到底是想念太重,矜持也堅持不了多久,西西很快就忘了這五年來對她的埋怨,高興的撲在她身上,賣萌討乖,親熱得緊。
過了一會兒,戰池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叮囑道:“你抱它一會兒就放下,我這段時間有些忙,沒空照顧它,已經好些日子沒給它洗澡了,身上不幹淨。”
“沒事,我不怕髒。”江雲浠頭也不回的接話。
她一直抱著它不撒手,仿佛怎麼抱也抱不夠似的,一邊逗弄西西玩,一邊不經意的說:“時間都這麼久了,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還留著它。”
“不然呢,扔了嗎?”戰池反問道,然後笑了笑,說:“好歹我是它半個主人,它也是條命……江雲浠,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能絕情到像你那樣的地步。”
“……”
江雲浠不說話,隻當沒聽見。
她一直抱著西西,受傷的那條手臂開始感覺到吃力,漸漸的麻木起來。
戰池卻忽略了這事,見他們一人一貓玩的好,也就沒打擾,進房間拿了件衣服,然後去了浴|室。
半個多小時後才洗完澡,從裏麵出來,見她已經難受的臉色慘白,卻還是抱著西西不撒手。
疼到這個程度,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估計在他洗澡之前她就已經開始難受了,可大半個小時過去,她卻是沒說一個字。
“行了,玩了這麼長時間也親熱夠了,先進去吧。”他站在門口,催促了一聲。
江雲浠聽到他說的話,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下手裏的貓。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伸出手扶住了她無力的身體,半擁著她往裏走。
江雲浠始終低著頭,也不知道是不想看他還是不敢看。
走到內廳裏,他扶著她坐在沙發上,見她還是低著頭,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硬是把她的臉扭到自己麵前,“手臂到底怎麼傷的?”
“……”她緘默,不肯說。
“不說是嗎?”他笑的溫漠,隱隱帶著些陰柔之氣,“不說我就自己去查!”
說罷,竟真的站起了身。
江雲浠連忙拉住他,阻止他的動作,“別……”
戰池停了停腳步,又回過頭來看她,居高臨下,“那你告訴我,是怎麼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