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浠咬了咬唇,沉默了一下。
戰池剩下的耐心瞬間被她消耗殆盡,轉身就要往外走。
她一下就慌了,忙抓緊他的手,緊張道:“別去,我說……我說……”
“……”
“你知道的,我欠陵梟一條命,當時本想著,把那份檔案給他,我們就兩清了。後來你出了事,我也沒有把檔案給他,但總歸是欠了他什麼,所以,所以……”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來。
但想要說的意思是什麼,已經不言自明。
戰池冷笑,“所以你就搭進去了一條手臂,是不是?”
“……”她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他被她氣到極致,卻不怒反笑,“江雲浠,你腦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麼?”
先是利用他,做了傷害他的事,原本隻要她再狠心一點,那一切就都沒問題了,可她卻在最後關頭沒有把那份檔案送出去,選擇廢了自己一隻手,她是覺得這樣的方式能彌補什麼,還是挽回什麼?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江雲浠小聲為自己辯解,“我隻知道這份檔案對於你還有整個五行會來說很重要,我已經害的你搭進去了一條命,不能再這樣做……”
戰池終於被她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客廳裏光線明亮,照耀的她的小|臉格外的白,病態十足。
戰池收了腳步,又走回來,跟她一起在沙發上坐下,問道:“傷口的位置在哪裏?”
江雲浠知道自己逃避沒有任何用處,他有的是辦法逼自己開口回答,想了想還是說了,指了指肩胛往下的那根骨頭上,小聲說:“這裏。”
戰池伸手按了按她指的地方,皺眉道:“疼的厲害嗎?”
他是個男人,力道上控製難免不當,何況她當時傷在了骨頭上,傷口敏感,被他這樣一按,疼的厲害,“嘶嘶”吸氣。
她吃過苦,但這並不能代表她就是個可以吃苦的人,打小就怕疼,現在大了也是,被他這樣按著傷口,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給他的回應卻是搖搖頭,“畢竟是個傷口,是有點疼……但不厲害。”
戰池被她這倔強的模樣刺激的受不了,見她明明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卻還是不肯說話,頓時暴怒,抬手抓|住她T恤的領口,用蠻力撕開,去看她所說的傷口。
T恤薄,禁不住他這樣的撕扯,一下子從中分裂,露出她胸口大|片大|片的肌膚。
身子驟然暴露在空氣裏,讓江雲浠覺得有些難堪,抬起另外一隻沒受傷的手,去輕輕推他:“你別看了,真沒事,我沒騙你……”
其實傷早已經好,疼的隻是疤。
戰池聽到了她的要求,卻充耳不聞。
江雲浠見他沒有要收手的意思,還想著繼續躲避,他看的心煩,按住了她不老實的手,聲音帶著幾分怒:“你亂動什麼?!”
“……”
“疼的厲害嗎?”他對她剛才的回答明顯不信,又重複問了一遍,然後要求道:“跟我說實話。”
她這才肯說,“平時還好,就是偶爾疼的稍微厲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