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池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朝著她傷口看過去。
傷口過了這麼多年還是很明顯,子彈留下的痕跡時間再久也抹不去,讓人一眼就能看清楚。
他的目光灼熱,仿佛一團火,在熊熊的燃燒著她的傷口。
江雲浠在他的打量之下漸漸繃不住,感覺傷口四周又劇烈的疼起來。
即便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可她還是依賴他,感覺自己疼的厲害了,煎熬不下去了,就隻能把所有的仰仗全部放在他的身上。
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他一眼,見他對自己好像並沒有特別反感的意思,就小心翼翼的朝著他那邊靠近。
這樣的動作,無異於主動示弱。
戰池本來不想搭理她,可見她實在是撐不住了的樣子,到底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所有近乎無情的話全部堵在了喉嚨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以後自己注意著點。”他溫聲叮囑,幫她輕輕揉傷口四周的肌膚,“你自己不當回事,這傷口疼的不會是別人。”
江雲浠點點頭,輕聲回應:“好。”
她這樣的乖巧,讓他著實沒有一點抵禦的能力。
等看到她身上因為疼痛而滲出來的冷汗漸漸消去了,戰池才收了手,又去摸她的額頭。
這一輩子,他是輸在她手裏了,徹頭徹尾。
溫涼的指腹在她額上輕輕摩挲著,感覺溫度還是有些偏高。
想了想,他站起身來,朝著臥室裏走去。
江雲浠下意識的拉住他的手,緊張道:“你去哪裏?”
“給你找藥。”他頭也不回的說了聲,然後掰開她的手,又邁開了腳步。
過了沒一會兒,戰池從臥室裏出來,手裏已經多了一盒藥。
他把藥放在茶幾上,又從茶幾下麵拿了杯子,去廚房給她倒水。
倒了水出來,拆開感冒藥,看著她喝下去,這才放心。
這件事做完,兩人又無端的安靜下來。
“你不是小孩子了,別什麼事都得讓別人操心,以後學著好好照顧自己。”他低聲說,壓製著心裏風起雲湧的各種情緒,“這次生病了我照顧著你吃藥,下次呢?下下次呢?我總不能照顧你一輩子。”
他清清楚楚的說,所言當真如利刃,刺的她遍體鱗傷。
江雲浠聽到最後那句“我總不能照顧你一輩子”的時候,心裏隱隱有些發酸,拉了拉他的手,小聲說:“我知道,別說了。”
話尾落腔,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竟主動湊進了他懷裏。
戰池沒避開,但也沒主動抱她。
她就在他懷裏,與他之間隔著的距離近到不能再近,兩人仿佛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稍即,戰池垂眸看向蜷縮在自己懷裏的女人,看到她臉上淡如霧的神情,心裏一時間也有些百味陳雜。
他曾愛過這個女人,愛到萬劫不複,可後來現實卻將一切真|相殘忍揭穿,告訴他那是他犯過的一場最愚蠢的錯誤。
盯著她看了半晌,男人最終沒忍住,抬手捧住了她的臉,不由分說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