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洛下意識的要拒絕,可秦佳霓卻從他臉上一個表情就判斷出了他的決定,於是搶在他麵前說:“我知道你沒心情吃,可你是個人,又不是機器,這樣下去身子早晚垮掉,到時候怎麼照顧阿池?”
他漠漠的說,“我不餓。”
秦佳霓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又問道:“想吃什麼?”
“我說了我不餓!”他重了語氣,又強調了一遍,聲音又有不耐煩浮現上來。
她終究是個女人,被他這樣不客氣的吼,心裏也有委屈,於是不再多問,但眼眶卻悄然泛紅。
司洛看著她紅了的眼眶,全無耐心再跟她相處下去,煩躁的問:“還有事嗎?沒事我要上樓了。”
她拉住他的手,不讓她走,語氣稍帶哽咽的說,“我剛才問你的話,你沒有回答我。”
司洛這一次倒沒有推開她,真的在原地站了下來,目光直直的盯著她,“你所謂的‘出來散心’,就是跟我講這些毫無意義的話?”
“……”秦佳霓咬著唇,不出聲。
他不生氣,再說話時聲音又恢複了淡淡漠漠的樣子,“如果是的話就算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說罷,他將自己的手從她手裏抽出來,轉頭就往來時的路走。
秦佳霓看著他決絕的背影,心裏很亂,想也不想的追上去又擋在他麵前,“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陪我一次!”
她知道他心裏隻有他的池少,她不要求他忘了他的主人,但她真的希望,他這一生裏,有那麼一刻,不為任何人,隻是為了自己而活。
無欲無求的過一生,這樣有什麼意義?
想要的勇敢去追,什麼都不要管不要顧,轟轟烈烈,這樣生命才能精彩。
司洛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別說回應,從她的身旁繞過去。
“司洛!”秦佳霓在後麵大喊,“你知道自己如果再這樣繼續不吃不喝下去,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嗎?”
他是個人,沒有充足的睡眠與營養,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男人腳下的步子停了停,卻依然沒有回頭,留給她的隻是一個背影,“池少現在還在病房裏,我不會在這裏逗留太長時間。”
說完,繼續邁步朝前走。
秦佳霓不再追他,忽然淒淒涼涼的在後麵笑起來。
他聽著那聲音隻覺得刺耳,腳步愈發快起來。
她笑的瘋,像是在歇斯底裏的發泄什麼,好久才停下,此時他已經走出一段路去,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距離。
“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現在就死給你看!”秦佳霓一字一句的說,聲音冰冷。
司洛並不買帳,隻當她又在無理取鬧,“隨你。”
“反正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愛人和孩子都是假的,活著也沒有任何意義。”她輕飄飄的說完這句話,然後真的把手裏的槍上了膛。
那一聲“哢嚓”聲並不是很大,甚至不仔細聽都聽不出來,可卻隨風飄到了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