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洛本能的轉過身,剛好看到她拿槍抵在自己頭上,臉色驟變,來不及多說什麼,連忙跑回去,把槍一把奪了下來。
隻一眼,他便認清楚,那槍的主人是誰。
那是戰池的槍。
他抬頭,狠狠的瞪著她,質問道:“這槍怎麼來的?”
“我偷的。”秦佳霓微微一笑,語氣竟然還有著幾分得意,像是在炫耀一般:“你看,果然是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阿池防著任何人,這些東西除了江雲浠之外他從不讓別人近身,可現在他病了,連我偷了他的槍都不知道。”
司洛聞言,咬著牙,額上青筋浮現,第一次被她氣到麵目猙獰:“秦佳霓,你瘋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偷槍這種事本來就是大錯,足以讓她丟命,偏偏她偷的還不是別人的槍!
要是那個男人知道這件事,秦佳霓死一百次都不夠!
“我是瘋了!”她仰著頭,迎視著他憤怒的目光,絲毫不畏懼,“我這輩子愛上的第一個男人,為了成全他的忠心,不惜將我推入到他主子的手裏,我為了物質欲|望不惜出賣自己的靈魂,留在這個我不愛的男人身邊,後來我愛上他了,可是我卻一輩子都隻能是個寵物,你們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話!包括你!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怎麼可能不瘋?”
她早就瘋了,瘋得徹底,藥石無醫。
“……”他沉默,無言以對。
其實秦佳霓說得不無道理,她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司洛想著想著,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如果他當初真能如她所言,為自己而活,救下她之後就帶她走,天涯海角都隨她,是不是一切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可這個念頭才剛剛萌芽,就忽然被他強製性的扼殺。
不……他不能這樣做,哪怕是想都不行!
他這條命是戰池給的,這一輩子都得為他而活,根本沒資格去考慮自己的兒女私情。
秦佳霓眼裏含著淚,繼續說下去,每一個字都是對他的質問:“當初是你一手毀了我,現在卻又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來,我是可笑,可是你呢?難道你就不覺得自己跟我一樣可笑嗎?”
“秦佳霓,推卸責任永遠是最愚蠢的行徑。”司洛輕輕搖頭,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生氣,反問道:“從一開始你就該認清楚自己的身份,隻是寵物,不是情|人,不應該奢求太多。如果能一直安分守己,不做出格的事,池少不會虧待你,可是你不知足,一心想要更多。從一開始的物質,到最後他的人,你自己貪婪,怨得了誰?”
一個替身而已,隨時都應該做好被拋棄的準備,自始至終,都是她太癡心妄想。
秦佳霓耐心的聽他說完,細細回想了一遍,唇角的笑意忍不住更濃,卻也更諷刺。
她是愛慕虛榮,貪婪不知足,可那又如何?
這本就是大多數人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