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枚資深屌絲,每天上午不到9點,殷其雷不會起床。他是一個自由工作者,俗稱:無業遊民。每天隻靠寫寫網文,拿點微薄的稿酬,解決自己的一日三餐。
起床的第一件事,殷其雷就是給牆壁貼著的波多老師的玉照磕頭,一邊磕一邊禱告:“女神呀,請你大顯神通,賜我一個老婆吧!”
在他心目中最好的老婆人選,就是青梅竹馬的蘇淺淺。他追了她八年,按理說,八年,抗戰都勝利了,沒理由搞不定一個女人。但是,蘇淺淺大學畢業之後,卻將自己的青春年華,托付給了一個比她大三十好幾的古董商人。
殷其雷禱告結束,泡了一碗泡麵,接著走進衛生間,洗臉刷牙。這時,床頭的手機發出“呀咪喋,呀咪喋”的鈴聲,他走出來一看來電顯示,心裏登時樂開了花,他的財神爺來了。
殷其雷趕緊將嘴裏的牙刷丟到一邊,咽下牙膏沫子,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喂,蕙姐,你可好久沒給我打電話了呢!”聲音膩得就連自己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電話那邊傳來蕙姐嬌滴滴的聲音:“死人,這才幾天呀,你又耐不住了。我老公今天出差,你快過來,我洗得白白的,在王朝酒店等你。”
殷其雷還有一份工作,就是蕙姐的小三,要不是蕙姐時不時地給他一些接濟,他早就活不下去了。但是他這小三當得很不敬業,從未主動去向蕙姐提過任何物質的要求,也不去破壞她的家庭。
殷其雷利落地收拾一番,刮了胡子,抹了發油,又噴了一些早就過期的古龍水,然後穿起蕙姐上次買給他的小西裝,整個人看起來衣冠楚楚,特像禽獸。
咬了咬牙,花了10塊錢,打了一輛出租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王朝酒店。接著,他給蕙姐打了電話,問了房號,514。一般酒店的房號都不會帶4,但王朝酒店屬於不一般的酒店,破除迷信,解放思想,房號不僅帶4,而且還是514。
一進514房,蕙姐雙手已經圈住他的後頸,猩紅的嘴唇給他送上一個火辣辣的吻。
蕙姐剛從浴室出來,一頭海藻般的秀發濕漉漉的,穿著一件半透明的白色網紗吊帶裙,可以清楚地看見裏麵黑色的蕾絲文胸和綁帶小褲。
“死人,想死我了。”蕙姐不到三十,正是一個女人最有韻味的階段,脫離幼稚,走向成熟,卻又不顯老態,“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和別的女人亂搞?”
殷其雷無辜地說:“除了你,我哪還有什麼別的女人?”這句話說出來,就連自己也無法相信。
蕙姐更是不會相信,吃吃一笑:“信你才有鬼呢!”她並不責怪殷其雷,她是有老公的人,沒有資格要求殷其雷一心一意地對她。
殷其雷看到蕙姐騷氣測漏,早已按捺不住,抽絲剝繭,挺槍殺入。卻聽哐的一聲,房間微微一晃,殷其雷隻道自己用力過猛,不禁暗暗佩服自己,不愧真的猛士。但是房間隨著他的操作,越晃越厲害,茶幾的茶具,酒櫃的紅酒,床頭櫃的花瓶,紛紛掉到地上。
蕙姐叫了一聲:“不好,地震!”
殷其雷吃了一驚,停下操作,房間晃動沒有停止,果然不是因為他的緣故。想也不想,拉著蕙姐就往房外跑去。走廊之上混亂不已,各個房間跑出的人,都和他們一樣,要麼衣裳不整,要麼一絲不掛。看來,人們到酒店的目的還是挺純粹的。
因為地震,不能乘坐電梯,人們一邊尖叫,一邊都往樓梯跑去,推推搡搡,一個女孩兒直接從樓梯滾了下去,人們隻管逃命,也顧不上別人。那個女孩兒也不知被踩了多少腳,剛要爬起來,被人一腳又踩了下去,如是再三,她終於再也爬不起來了。
殷其雷緊緊拽著蕙姐,一直跑到四樓,卻聽蕙姐忽然叫道:“是我老公!”
蕙姐老公此刻身上就穿一件大紅褲衩,手裏拽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那個女孩兒身上掩著一條白色浴巾,已被突如其來的地震,嚇得花容失色。
蕙姐老公一見蕙姐微微一怔,又見拽著蕙姐赤條條的殷其雷,登時火冒三丈:“賤人!”
殷其雷不管蕙姐老公,繼續帶著蕙姐逃命,蕙姐老公一把抓住殷其雷的胳膊:“你給我說清楚!”
後麵一個男人叫道:“操,吵架滾到一邊,不要擋路!”一腳將蕙姐老公踹下樓梯。
酒店越晃越厲害,頭頂水泥塊紛紛砸了下來,一時哭爹喊娘,也不知多少人被砸死、砸傷。殷其雷帶著蕙姐終於逃到大堂,忽地一盞水晶大吊燈砸了下來。殷其雷眼前一黑,身體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