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幸,蕙姐沒有被大吊燈砸到,吃力地拖著殷其雷往外走去。幾聲巨響傳來,似乎什麼地方發生爆炸,整個大地都在顫抖,一時天旋地轉,蕙姐感覺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將自己和殷其雷都吸了進去……
……
也不知過了多久,殷其雷蘇醒過來,頭疼欲裂。他從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發現自己置身一片稀疏的樹林之中。
這是什麼情況?
一陣寒風吹來,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這才發現自己寸縷未著。環顧四周,隻見霜樹,不見人影,他著急地喊著蕙姐的名字,沒有回應。獨自一人茫茫然然地走出樹林,卻見草原遼闊,天際之處雪山連綿。
他到底在哪裏?
忽見遠處一個紅點躥入眼簾,紅點越來越近,卻是一個穿著小紅襖的姑娘騎著一匹棗紅馬,疾奔而來。殷其雷大喜過望,急忙奔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叫:“嘿,小姐,這是什麼地方?”
馬上姑娘一見殷其雷,登時羞得滿臉通紅,別過頭去,喝道:“哪來的無恥淫賊!”
“欸,小姐,說話要憑良心,我又沒有淫過你,你幹嘛罵我淫賊?”
“光天化日,你……你這樣也不害臊!”
殷其雷想起自己身上坦蕩蕩的,忙不迭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自己沒穿衣服。”又見那姑娘的穿著打扮,不像漢族的女孩兒,策馬揚鞭,英姿颯爽,看這種氣質多半是生活在草原上的少數民族。說話聲音有些粗礪,像是嗓子眼裏卡著一粒沙,剃了一個比殷其雷頭發還短的寸板頭。要不是殷其雷首先注意到她胸前隆起的饅頭窩子,還真把她當成一個男孩子。
“欸,你有沒有衣服,借我一件,我都快凍死了。”
那姑娘奇道:“那你為什麼不穿衣服出門?”
這倒叫殷其雷不好回答,難道告訴她,自己正和有夫之婦XX,然後發生地震,自己隻顧逃命,不顧形象,來不及穿衣服?
想到地震,殷其雷問道:“這裏沒有地震嗎?”
“什麼地震,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這裏是什麼地方?”
“這裏是契丹,想必你是從中原來的吧?”
“契……契丹?”殷其雷驚得舌頭打結,契丹不是早就消亡了嗎?雖然現在某些少數民族還是契丹的後裔,但也不是叫契丹這個名字呀!
又見一個少年騎馬而來,發型也是古怪至極,除了兩邊鬢角各留一綹長發,其餘地方的頭發全部剪短。殷其雷暗暗詫異,是不是他離開地球太久了,現在的人類都流行這種奇葩的發型了。
那個少年高高揚起馬鞭,喊道:“嘿!穆耳!嘿!穆耳!”
殷其雷無語,即便知道這姑娘是黑木耳,也用不著這麼喊出來吧,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草原兒女果然奔放。
那姑娘策馬迎了過去,和少年說了幾句,然後那少年策馬奔到殷其雷的跟前,脫下自己的青狐裘丟給殷其雷,然後掉轉馬頭,回到姑娘身邊。
殷其雷冷得發抖,急忙穿上青狐裘,趕了幾步上前,說道:“謝謝你們,你們有沒有電話,借我打一個。”
那姑娘奇道:“什麼電話?”
“不會吧,你們這裏這麼落後,連電話都不知道嗎?”
“你這人好生奇怪,上京住著好多的中原人,就連我的老師趙明輝也是中原人,但是他們都沒有你奇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殷其雷。”
“我叫蕭英姿,你也可以叫我穆耳。”又以馬鞭指著旁邊的少年,“他叫鬆漠,是我家的仆人,也是我的朋友。”
“你剛才說的上京是什麼地方?”
那個叫做鬆漠的仆人說道:“就是我們契丹英雄太祖天皇帝建造的大遼都城,我的祖父還曾跟著太祖天皇帝平定八部呢!”鬆漠的漢語也和蕭英姿一般生硬,但說這些話的時候,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殷其雷是個曆史白癡,雖然知道契丹帝國的開國君主是耶律阿保機,卻不知道耶律阿保機有個尊號:大聖大明天皇帝。但在此刻,他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什麼平定八部?”
蕭英姿向鬆漠說道:“這人就是一個呆子,鬆漠,咱們不要理他!”一拍馬臀,向前奔去,鬆漠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