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其雷兄弟,你對漢城的路徑尚不熟悉,我派一個隨從帶你去臨潢驛。”阿合奇又從他的隨從當中挑了一人,“塔吉克兄弟,你認識路,你帶殷其雷兄弟去臨潢驛。”
塔吉克回鶻語答應一聲,又到殷其雷跟前,微微彎了下身:“殷其雷兄弟,給來給你帶路。”說的是漢語。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殷其雷說道:“有勞了,時間不早了,咱們走吧!”
剛到中庭,回鶻會館的一個下人走了過來:“尊貴的客人,門外有個朋友找你。”
殷其雷狐疑不已,他才剛到契丹,哪有什麼朋友?忽地心中一動,會不會是蕙姐找他來了? 地震的時候,他和蕙姐形影不離,如果說他是被時空蟲洞帶到這個世界,蕙姐也應該跟著他一起穿越才是。
地震之前,他和蕙姐正在床戰,勝負未分,就出現了突發狀況,隻有倉促地鳴金收兵。這實在是一件令人憂傷的事,殷其雷時有聽說,男人會被一些突發狀況嚇出毛病,雄風不再。趁著蕙姐到來,正可檢驗一下性能,將戰鬥進行到底。想到此處,殷其雷激動不已,而且雞動不已,興致勃勃地跑出門外。
但到了門外,殷其雷就隻能為自己褲襠裏準備就緒的二爺表示深切的默哀了,來人正是昨日街上救下的大胖少年。殷其雷惆悵不已,哪怕來的是他那個瞎眼姐姐,他的心情也能聊以自慰,而現在,他真的隻能自慰了。
“殷大哥,我叫墩子,你還記得嗎?”
“昨天才剛見過,當然記得。你找我什麼事?”
“我姐姐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請你到家裏坐坐,吃頓便飯。你現在有空嗎?”
殷其雷堪巧沒吃早餐,扭頭去問塔吉克:“去臨潢驛需要多少時間?”要是時間太緊,就不能去墩子家裏了,免得耽誤阿合奇交代的事。
塔吉克尚未回答,墩子就先開口:“殷大哥,你要去臨潢驛呀,那裏離我家很近。”
“正好,那就去你家坐坐吧!”
……
墩子的家,是棟破落的小瓦房,可見平日生活清苦。家裏雖沒多少家具,卻也十分逼仄,隻有前後兩屋,廚房設在披屋。
“姐姐,殷大哥來了!”墩子進門之前,就先喊了一句。
鈴兒從廚房裏鑽了出來,她雖雙目失明,但在自己家裏,各處家具的擺設早已爛熟於胸,是以不要正常人攙扶,也能像常人一樣行走。
“另外一位客人是誰?”鈴兒早已聽出,一共是三個人的腳步聲。
殷其雷介紹:“這是我的朋友,塔……塔……什麼雞?”扭頭去問塔吉克,回鶻語發音的名字,他實在難以記住。
塔吉克有些不悅,但還是很有禮貌地以回鶻人的方式對鈴兒行了半禮:“我叫塔吉克,是回鶻人。”
鈴兒欠了欠身:“原來是回鶻的朋友,快快請坐!殷大哥,你也請坐,我在鍋裏下著餃子,很快就好。——墩子,快給客人倒水。”
殷其雷和塔吉克挨著一張方桌坐下,墩子給二人各倒一碗熱水,笑道:“天冷,喝完熱水暖暖身子。”
過了一會兒,鈴兒的餃子已經出鍋,喊道:“墩子,快來端餃子。”
墩子端了兩碗熱騰騰的餃子出來,一碗給殷其雷,一碗給塔吉克,鈴兒笑道:“沒什麼招待,二位見笑了。”
殷其雷一邊大口吃著餃子,一邊說道:“我太喜歡吃餃子了。”其實是,回鶻會館的飲食不合他的口味,吃到漢族的特色食品,倒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隻是礙於塔吉克的情麵,沒有說出口。
“殷大哥,你要是喜歡吃,我以後天天給你做。”鈴兒顯得很高興,但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雙頰微微泛起紅暈,宛若桃花悄然綻放。
漂亮姑娘麵露羞態,愈增其妍,反之,不然。人類社會處處存在這種現象,錦上可以添花,破爛抹布上麵繡一朵花,那是一件奇怪的事。就如西施捧心,你會覺得她的病態都是美的,東施效顰,隻能把人嚇跑。這是殷其雷狹隘的審美的哲學,他將此生生地套上一個“馬太效應”的名頭,美者更美,醜者更醜。
鈴兒無疑是個漂亮姑娘,她的羞態,殷其雷覺得賞心悅目。同時內心蕩漾無比,這小妞顯然是對自己動了春心。他雖抗戰八年,未能追到蘇淺淺,但是泡妞把妹的經驗絕對不少,對付鈴兒這種情竇初開的無知少女,他有的是辦法。反正在這個鬼地方,人生地不熟,發展一位性情中人,也可以排遣一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