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奇道:“殷大哥,你怎麼不走了,是不是我太重了?”
殷其雷忙道:“不,你這麼苗條,怎麼會重呢!”
阿伊古麗回頭望著殷其雷,她似乎洞徹他的心思,真誠地說:“放心,我不會害你。”
殷其雷決定相信阿伊古麗,這麼漂亮的姑娘,即便被她欺騙,他也心甘情願了。自古以來,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男人,比比皆是,倒也沒人覺得怎麼丟人。比如紂王寵信妲己,酒池肉林,殘害忠良,比如周幽王為搏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人們隻覺憤怒,並不鄙夷;再比如誤中美人計的夫差和呂布,人們更多的隻有感慨和惋惜;就是後來的李自成和吳三桂,為了陳圓圓爭得頭破血流,人們也隻將它當做一段軼事,也沒有人覺得他們此舉在丟男人的臉。仿佛隻要為了美女,丟了江山社稷,弄得身敗名裂,都是無可厚非的事。
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國人看來,風流並不丟人,下流才是丟人。但是,風流與下流之間,並無一個明顯的界限。
出了小巷,又轉過一條大街,來到一座寺廟麵前。因為寺廟分明就是中國寺廟的建築,但是山門之外豎起一根十幾米高的旗杆,上麵挑起一張白布大幡,金線繡出一個“十”字。殷其雷不明覺厲,這是基督住進佛祖家裏,還是佛祖換了logo?
“這裏就是十字寺,我認識寺裏的黒執事!”阿伊古麗率先走進山門。
殷其雷放下鈴兒,拉著她的纖手跟在阿伊古麗身後。剛到前庭,就有兩個男人走了過來,穿著寬大的白色鬥篷衣,摩頂,看到他們的容貌,就知他們不是漢人,甚至也非中國的少數民族,莫非是洋和尚?
但是看到他們手裏都有一本《福音書》,胸前垂掛銅製的十字項鏈,殷其雷立即打消自己先前的猜測:“你們信奉基督?”他是一個曆史白癡,不知基督教派這麼早就開始向東滲入。
男人甲夾著生硬漢語:“耶,願基督保佑你們。”
男人乙很有禮貌地問:“請問你們有何貴幹?”
阿伊古麗剛要回答,卻見大殿走出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中年男人,是個光頭,留著兩撇微微翹起的八字胡,聲音夾帶歡喜之情:“親愛的阿伊古麗,歡迎你的到來!”這就是阿伊古麗說的黒執事了,明明就是漢人,說話故意陰陽怪氣,仿佛這樣就顯得洋氣一般。
兩個鬥篷衣男人微微朝著黒執事鞠躬,明顯黒執事的身份要比他們高級。
黒執事揮了揮手:“約翰,馬克,你們都下去吧!”
約翰和馬克躬身退下。
黒執事又笑眯眯地問:“親愛的阿伊古麗,這兩位朋友是你帶來的嗎?”
阿伊古麗:“黒執事,我正要和你說呢,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他們遇到一點困難,要暫時在你寺裏住一段時間,請你保護他們的安全。”
黒執事:“噢,親愛的阿伊古麗,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太客氣了。”
殷其雷抱了抱拳:“我叫殷其雷,這位姑娘叫鈴兒,叨擾你了!”
黒執事打量鈴兒一番:“鈴兒姑娘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見?”
阿伊古麗似乎這才發現鈴兒雙目失明似的,也盯著她瞅了半晌,惋惜不已,因為鈴兒一見就是一個美人胚子,可惜美中不足,沒有一雙靈動的眼睛。
“親愛的阿伊古麗,還有親愛的殷其雷和鈴兒,大家都到裏麵去坐,正好與我共用晚餐。”黒執事熱情地引著三人往大殿去。
大殿的佛壇已經沒有佛像,而是豎起一個銅鑄的十字架,受難的基督就被釘在上麵。黒執事閉目祈禱一番,又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殷其雷看著阿伊古麗跟著祈禱,也裝模作樣地祈禱。
“漂亮的姑娘,你也信奉基督嗎?”殷其雷打定主意,要是阿伊古麗信奉基督,他也立即信奉基督,反正先前他也沒有什麼宗教信仰。
但阿伊古麗卻說:“不是,我信奉珊蠻(注:即薩滿),但我聽說基督靈驗無比,因此剛才我就祈禱他能保佑你們化險為夷。”
鈴兒心下感動:“阿伊古麗姐姐,你人真好。”
阿伊古麗奇道:“你叫我姐姐,你眼睛看不見,怎麼知道我比你大呢?”
鈴兒微微一笑:“我憑感覺,也不知道對不對,難道你比我小嗎?”
殷其雷在二人胸前審視一番,因為天氣寒冷,身上衣物太多,太厚,鈴兒的B罩變得不甚明顯,而阿伊古麗的胸前依舊渾圓飽滿。
於是殷其雷就說:“漂亮的姑娘比較大,鈴兒比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