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殷其雷忽然問道:“今天怎麼不見黑木耳和阿伊古麗?”
鈴兒雖然不知道黑木耳是什麼意思,但也知道殷其雷對蕭英姿的專用稱呼,說道:“蕭姑娘被她哥哥領回去了。”
殷其雷驚道:“蕭冠發現她了嗎?”
“蕭冠聯合各地官府,派人尋找,並貼出布告,誰要找到蕭姑娘,賞金五十。十字寺來來往往這麼多人,總有人貪財去報官。蕭冠還問你躲在哪兒,我沒告訴他,也不敢去找你,怕他派人跟蹤。”
殷其雷笑道:“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心眼。”
“殷大哥,你休要取笑我,我的眼睛看不見,自然凡事要比別人多個心眼。”
“那麼,阿伊古麗呢?”
“你剛走那幾日,她有來過,但後來總不見你回來,她來的次數也就少了。我也沒有告訴她,你去了哪兒,怕她去找你。”
“你是怕她來找我,和你爭寵嗎?”殷其雷好笑地問。
“才不是呢!”鈴兒又撅起了嘴。
殷其雷看著她的兩瓣小巧玲瓏的櫻唇,心中說不出的喜愛,恨不得一口咬了下去。但是他又深知鈴兒性子剛烈,絲毫唐突不得,隻能伸出一根手指逗了逗她:“好啦,別老嘟著嘴,我開玩笑呢!”
鈴兒見到殷其雷忽然對她做這麼親密的舉動,又羞紅了臉,更是嬌妍可愛,但是心中竟沒有半點要惱他的意思。殷其雷漸漸壯起了膽,本來鈴兒是墩子攙扶著走路,他便輕輕地摟過她的纖腰。鈴兒微微一震,終於沒做反抗。
墩子忽然問道:“殷大哥,咱們現在要去哪兒?”
“回你們家裏呀!”
鈴兒奇道:“殷大哥,那些回鶻人都知道我們的住處了,我們再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殷其雷微微一笑:“我想過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回鶻人絕對不會想到我們會再回住處,何況這麼久了,他們肯定也搜過你們家幾次,沒有找到我們。他們一定以為我們逃到別處去了,隻在別處尋找,不會再留心你們家了。隻要我們出入謹慎一些,一定沒有問題。”
“嗯,殷大哥,你說得不錯,咱們這就回家。”
說著,迎麵幾個粟特武士正在找人,手裏拿著殷其雷的畫像,一個武士看到殷其雷,大叫一聲殷其雷聽不懂的話,其餘的粟特武士紛紛望向殷其雷。
這群粟特武士的數量要比上次街上遇到的要少,穆力也不在其中,想是他們分批尋找殷其雷。
殷其雷沉聲道:“墩子,先帶鈴兒一邊躲著,我要一試身手了!”
鈴兒驚慌不已:“殷大哥,發生什麼事了?”
“姐,咱們快躲到一邊去,粟特人又來了!”墩子急忙拉著鈴兒到了一邊。
粟特武士立即舉刀撲向殷其雷,來勢非常凶猛,殷其雷跳了起來,將最前一個武士踢了出去,撞到身後兩個武士。潑魔八式,殷其雷暫時隻練了三式——起手式、落地式、擺尾式當中的幾種常用變化,其餘五式雖將招式和運功法門記在心中,但尚未熟練。不過,僅僅三式,對付這些粟特武士已經綽綽有餘。
卻見一個粟特武士彎刀砍到,殷其雷將身一側,刀從他的身前劈落。雖然一刀落空,但那畢竟是刀,殷其雷沒有臨敵經驗,表麵裝作鎮定,心情還是極為緊張。見他一刀落空,心情陡然一鬆,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殷其雷以氣運勁,那一拳的威力遠非從前可比,那個粟特武士暈頭轉向,一時沒有攻擊。忽聽墩子大叫:“殷大哥,小心後麵!”殷其雷沒有臨敵經驗,隻看眼前,不顧背後。
此刻聽得墩子一叫,急忙回頭,卻見一柄彎刀已到自己腦門。
殷其雷嚇出一身冷汗,急忙身體向後跌倒,使出落地式的變化,右腳一掃,那個粟特武士下盤不穩,撲通一聲,趴在地上,半天才站起來。殷其雷幹脆賴在地上也不起來,雙腳連環攻擊,一時又踢倒幾個粟特武士。那些粟特武士見他驍勇,都有一些膽怯,為首一人招呼一聲,眾人立即散去。
鈴兒眼睛看不見,不停地問墩子戰況,墩子看到敵人已退,也才鬆了口氣:“粟特人都被殷大哥打跑了!”
殷其雷起身走向鈴兒和墩子:“好了,咱們走吧!”
墩子:“殷大哥,你真厲害,一個人打那麼多人。”
殷其雷:“嘿嘿,小意思!”
當下,三人到了家裏,隻見一片狼藉,知道阿合奇後來又派人到此來過,不獲殷其雷,便砸東西。鈴兒眼睛看不見,殷其雷怕她被地上的東西絆倒,搬了一隻矮凳叫她坐下,自與墩子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