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隸役婚(下篇)(1 / 2)

這樣,二人就算結婚了,兀顏朵兒穿著一件兩襠,殷其雷給他後背上藥,她雖仍舊難免羞澀,卻也不再躲躲閃閃。

殷其雷啼笑皆非,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儀式,就讓一個女人前後判若兩人,真是莫名其妙。

就拿現代來說,婚姻也不過是一張紙的事情,一張紙,能做什麼?要劈腿的照樣劈腿,要決裂的照樣決裂,那一張紙形同虛設。愛情的來去,根本不是一張紙可以約束的,簡單來說,愛情的產生與消亡,與這一張紙沒有半毛錢關係,它是由心而生的東西。曾經有一句被視同真理的話: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假使這一命題成立,當愛情消失的時候,這一張紙的境遇將是何等尷尬?這段婚姻已經是不道德的,保護它吧,這一張紙就是不道德的幫凶,不保護它吧,這一張紙的存在價值於何處?隻是為了給民政局送去9塊錢嗎?

人類從無禁忌的X關係,到群婚,再到對偶婚,甚至現代的個體婚,這是一段逐漸走向文明的過程。但不管多麼文明,婚姻都不是愛情的保障,頂多算是財產的保障。按照馬克思和恩格斯的理論,婚姻不以自然條件為基礎,而以經濟條件為基礎。在殷其雷看來,為了愛情而結婚的人都是傻X,如果愛情是因,結婚是果,這樣的因果關係簡直莫名其妙。

殷其雷有過一個奇葩的推測,隨著人類文明的進程,終將取締婚姻製度。

但是,殷其雷卻又極其渴望一段婚姻,與愛情無關。有愛情也好,沒愛情也罷,他似乎並不怎麼看重。仿佛是從前的生活環境給他心靈帶來的某種缺失,亟須填補,他也說不清楚這種情愫,隻是覺得自己是個矛盾體的存在。

他給兀顏朵兒後背上完了藥,說道:“老婆,你把你的小背心也脫了吧!”

“幹嘛?”兀顏朵兒嬌軀微微一震,聲細如蚊,內心卻無半點怪罪殷其雷的意思,現在他是自己的丈夫,即便要在他的麵前袒露一切,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隻是頭一遭自然不免難為情。

“我要給你包紮,你總不能穿著衣服吧?”殷其雷搖了搖頭,自己這智商應該拿到廟裏開光,既然要包紮,剛才上藥的時候不就應該叫她脫衣了嗎?

“不用包紮了,肩頭的傷口不也沒有包紮嗎?”

“都要包紮,等我幫你包紮了後背,再來包紮肩頭。”忽地一笑,“咱們都結婚了,你還怕羞嗎?”

兀顏朵兒被他笑得麵紅耳赤,囁嚅著說:“我……我自從紮了辮子之後,就沒有在男子麵前……脫過衣服……”

“以後咱們睡在一張床上,你打算都不在我麵前脫衣服嗎?”

既然已經結婚,自然免不了男女之間的那個時節,兀顏朵兒麵紅耳赤,忸怩地脫去兩襠,拿著灰鼠毛大襖捂住胸口,隻將一麵酥背留給殷其雷。

石屋的門也不知哪兒去了,一陣寒風湧了進來,兀顏朵兒打了一個激靈。殷其雷急忙將身移了一下,擋住門口的方位,說道:“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撕下自己襯衣一幅下擺,對折,敷在後背傷口,執著衣布兩端,繞到她的胸前,有意無意地觸碰她的雙峰。

兀顏朵兒嬌軀不時顫抖,渾身似被火燒一般,小聲地說:“你快一點。”

殷其雷本想再調戲一會兒,但想天寒地凍,兀顏朵兒光著上身,著了風寒可就不好了。他將衣布兩端打了個結,又撕下一塊衣布,將她左肩的傷口也包紮一番。兀顏朵兒看到傷口包紮完畢,急忙拿了兩襠穿上,接著短襦、甲衣、大襖,將自己掩得一絲不露。

殷其雷見她螓首低垂,嬌羞不語,宛若山花初綻,那一抹嫣紅透著明亮。忍不住摟她過來,親了個嘴,笑道:“老婆,咱們什麼時候洞房?”

兀顏朵兒嬌羞更盛,螓首直欲埋到胸口:“能不能等我傷愈之後?”

“這是自然,隻盼到時不要反悔才行。”

“我們草原兒女說過的話,就如板上釘釘,再無反悔!”兀顏朵兒直視他的雙目,說得認真無比。

頓了一頓,又說:“你們高山兒女說過的話,也不能反悔,你既已娶了我,就不能再娶別的姑娘。我們兀顏部不同於草原上其他部落,更不像你們漢人,可以三妻四妾。我做了你的妻子,自然不會再與其他不相幹的男子來往,隻盼你也能一心一意地待我。”

殷其雷微微一怔,他隻道古代三妻四妾乃是常事,不想兀顏部作為奴隸部落,竟然實行一夫一妻製。一時陷入兩難,為了維護與兀顏朵兒的婚姻,叫他以後不要勾搭其他姑娘,這倒沒有問題。但是已經勾搭的姑娘呢,蕭英姿,鈴兒,阿伊古麗,他要怎麼安置她們?蕭英姿尚在上京等他建功立業歸來,娶她過門;鈴兒對他情深意重,自己已經許了她,讓她做個妾室;阿伊古麗家破人亡,如今孤苦伶仃,自己更是不能撇下她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