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虹大怒:“賤人,我殺了你!——兀顏姑娘,你讓開!”
兀顏朵兒倔強地說:“我不讓開!他是我丈夫,我不能讓你殺他!”
劉虹一怔:“你說他是你什麼?”
殷其雷笑道:“我是她丈夫,她叫我一聲親親好老公有什麼不對?”
劉虹心想,他要真是兀顏姑娘的丈夫,兀顏姑娘這麼叫他,倒是沒有什麼不對。可是,她明明聽說兀顏朵兒還是一個黃花閨女,怎麼轉眼之間就有了一個丈夫?而且這個丈夫還是一個無恥之徒!
劉虹狐疑不已,兀顏姑娘不會連“丈夫”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吧?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問了一下:“兀顏姑娘,你知道‘丈夫’在漢語裏代表什麼嗎?”
兀顏朵兒麵上就多了一些甜蜜的意味:“我知道呀,就是女真語裏的‘欸艮’。”
劉虹也會女真語,知道“欸艮”就是漢語“丈夫”的意思,看來殷其雷真是兀顏朵兒的丈夫,她總不能懷疑兀顏朵兒連女真語也不懂吧?
劉虹:“什麼時候的事情?”
兀顏朵兒:“就在早上,我們在珊蠻神靈的見證下,成了夫妻。”
既然已成事實,劉虹也不好再說什麼,兀顏部向來就將嫁娶之事看得十分重要,不想兀顏朵兒這麼兒戲。想來也是殷其雷用了什麼花言巧語哄騙了她,一個少不經事的姑娘,最是容易受男人的蠱惑。
“劉姑娘,我哥哥他們去哪兒了,怎麼看不到他們的大營?”
劉虹望了殷其雷一眼:“你回避一下,我要和兀顏姑娘說話。”
殷其雷冷笑:“我是她的親親好老公,我為什麼要回避?”“閉嘴,什麼親親好老公,惡不惡心?”
兀顏朵兒有些嗔怪地說:“劉姑娘,他的名字就是這樣的,就算惡心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何必老是揪著不放?”
“傻丫頭,這根本不是他的名字,他叫殷其雷,你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麼就跟他成親了呢!”
兀顏朵兒“啊”了一聲,驚訝地望著殷其雷,似乎要從他的嘴裏得到一個答案。
殷其雷笑了一笑:“沒錯,我叫殷其雷。”
兀顏朵兒委屈地說:“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呀,我現在就是你的親親好老公呀,老公呢,就是丈夫的意思。老婆呢,就是妻子的意思。我是你的親親好老公,你是我的親親好老婆,咱們天生一對!”
兀顏朵兒叫了起來:“噢,原來你……你……”原來先前他都是在調戲她,說不定早就蓄謀已久,想要討她做老婆。兀顏朵兒心裏這麼想著,羞態畢露,暗罵一聲:這人真壞!
殷其雷挑釁地望了劉虹一眼:“劉姑娘,以後我們夫妻之間的事,還請你不要插手,我們願意怎麼稱呼對方,那是我們的事。”
劉虹忍耐著說:“好,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不管。但是我現在有要事和兀顏姑娘說,請你回避!”
兀顏朵兒忙道:“劉姑娘,親親……不,殷老公……也不是……”兀顏朵兒叫慣“親親好老公”,一時改口,倒有一些不習慣,叫他“殷老公”就更奇怪了,仿佛她還有很多諸如“張老公”、“李老公”之類的許多老公似的,但是叫他名字,也顯得太生分。
殷其雷覺得好笑:“你就盡管叫我親親好老公就是,旁人覺得惡心,那是旁人的事,惡心不到咱們。”
兀顏朵兒“噢”了一聲,對劉虹道:“劉姑娘,親親好老公不是外人,有什麼事就當著他的麵說吧!”
劉虹隻得依了兀顏朵兒,說道:“噢,你哥哥他們連夜趕往南京,並未在此紮營。他們不見了你,怕你遭遇什麼危險,讓我過來接應你。”她本想和兀顏朵兒說說下一步計劃,但是殷其雷在場,她就閉口不說。殷其雷雖是兀顏朵兒丈夫,但也是漢軍中人,何況此人無恥至極,在劉虹看來也不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噢,咱們現在就走嗎?”
“嗯,越快越好,這樣才能趕上你哥哥的隊伍。”
兀顏朵兒回頭望向殷其雷:“親親好老公,你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不了,我還要回漢軍。”兀顏朵兒身邊有劉虹這樣的高手保護,他也可以放心了,但是阿伊古麗女扮男裝,混在漢軍,而且又不會武功,倒是更讓他擔心。
兀顏朵兒神情有些失落,殷其雷將自己的金瘡藥塞到她的手裏:“你身上有傷,小心一些。”
劉虹看到他的左肩被她刺了一劍,血液已從衣層暈了出來,倒沒想過給自己先上藥,反而將金瘡藥留給兀顏朵兒,心裏對他微微改觀,看來此人對兀顏姑娘似乎並非虛情假意。說道:“金瘡藥我身上有,你留著自己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