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生瘞(2 / 2)

長城的烽火燃了起來,狼煙滾滾,直衝雲霄。正在南京行營休息的耶律阮早已得到消息,翻身坐起:“來得好快!”一旁的甄氏急忙伺候耶律阮更衣,又吩咐侍衛:“快請軍師!”

片刻,薛白衣款款走了進來,朝著耶律阮和甄氏行了一禮,耶律阮急忙請他坐下。

薛白衣笑道:“陛下傳召微臣,想是為了烽火示警的事嗎?”

“不錯,古北口乃我南京門戶,隻有兩萬守軍,隻怕難以抵擋耶律李胡的五十萬大軍。”

“按時間來算,元俟折部和賽裏部也已抵擋古北口,想來已和古北口的守軍聯合一處了!”

“元俟折部和賽裏部?”耶律阮感到十分意外,“軍師就連南京城門都沒出去,怎麼請到他們的?”

“自然有人替微臣去請,而此人與陛下還有親。”

“與朕有親?”耶律阮更加糊塗了。

“陛下之父人皇王當年被述律太後迫害,改名劉倍,投奔大唐(注:此處指後唐),受到唐明宗禮待。唐明宗曾將宮人夏氏賜予人皇王,後來夏氏生下一女,取名劉虹。”契丹本來無姓,阿保機建國之後,以其橫帳之地為姓,是為耶律。但因阿保機崇敬漢高祖劉邦,是以耶律和劉可以兼稱,也可以說,耶律和劉是同一個意思,隻是一個為契丹語,一個為漢語。是以,耶律倍到了中原地區,改姓為劉,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耶律阮暗暗驚奇:“軍師所言當真嗎?”

薛白衣微微頷首:“劉姑娘自小便隨大荒山的鄧夫人修煉一身本領,鄧夫人與家師乃是故交,是以劉姑娘的身世,我最了解不過。此番劉姑娘出山,就是為了奪回本來屬於人皇王的帝王,隻是人皇王已故,這帝位自然就由陛下繼承了。”

“可是,就算聯合元俟折部和賽裏部兩路人馬,也不能守住古北口呀!”

“守自然是守不住的,如今咱們兵力遠勝耶律李胡,何必要守?咱們要放他進來,然後關門打狗。現在,隻不過是借古北口消耗耶律李胡一部分的兵力,接著他到檀州,咱們再消耗他一部分的兵力。耶律李胡急功近利,等他到了南京城下,隻怕已是強弩之末。這樣一來,咱們就可以全力反擊了!”

“原來如此!”耶律阮暗暗點頭,“軍師,這一戰全都仰仗你了!”

“耶律李胡無勇無謀,不足道哉!”

卻見帳外一個侍衛進來稟告:“陛下,軍師的侍女金姑娘求見。”

耶律阮忙道:“快請!”

薛白衣暗想,金蘋婆忽然來到陛下的行營,隻怕有什麼要緊的事。

金蘋婆走了過來,行禮完畢,從袖中掏出一封信箋交與薛白衣,說道:“公子,劉姑娘來信了!”

薛白衣急忙掏出信箋一看,麵色不禁一變,甄氏察言觀色,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怎麼了?”她知薛白衣素來鎮定自若,即便麵對千軍萬馬,也是麵不改色。

“劉姑娘的來信說,耶律李胡軍中來了兩位高人,一位是我的同門,叫做司空災星,一位是大荒山的無名,擅長馭獸之術。司空災星是我師叔采桑子的大弟子,他入門比我晚,按理還要叫我一聲師兄。要論韜略智謀,我自不懼他,怕的就是他的鬼穀禁術。”

“鬼穀禁術?”耶律阮和甄氏異口同聲。

“鬼穀屬於嫏嬛三脈之一,當年的嫏嬛閣是以玄術著稱,威震天下。同屬嫏嬛三脈之一的羽門,就有很多玄術大家。但是玄術也有正邪之分,鬼穀禁術就是邪術,是以鬼穀的祖師爺曾經將這些邪術的典籍封藏,不許本門弟子修煉,是為禁術。但是我師叔卻偷偷修煉一部分的鬼穀禁術,因此被我師祖逐出鬼穀。我隻擔心,我師父將鬼穀禁術傳與司空災星,這樣一來,就不好對付了。”

耶律阮本來信心滿滿,但看到薛白衣愁眉不展,也不禁憂心忡忡,又問:“那麼,那位無名又如何?”

“我曾聽鄧夫人說過,無名的馭獸之術,厲害非常,能夠駕馭百獸,尤其擅長驅使狼群。”

“軍師可有禦敵之策嗎?”

薛白衣搖了搖頭:“暫時沒有,須得容我好好想想。對了,陛下,此事暫時不要泄露出去,為免動搖軍心。”

“這個朕會意的。”

“古北口那邊,陛下不必擔心,微臣一切已經安排妥當,即便耶律李胡攻下古北口,也必損失慘重。”

“軍師運籌帷幄,朕自然是放心的。”說這話的時候,耶律阮的聲音也虛了,看到薛白衣如此憂心,他還真不能放心。

“如此,微臣先行告退。”起身作了一揖,帶著金蘋婆退下。

“來人,護送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