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雞犬升天(1 / 2)

蒜頭既已認了査墉做了義父,膽子更加大了起來,說道:“義父,如今我做了聿皇軍的統領,可不能獨自享受富貴,我還有一幫兄弟,能不能叫他們一同上來喝酒?”

査墉初認義子,心情暢快,即可命人去將謝王孫、殷其雷、阿伊古麗、董渾、範鴻、癩痢阿三請了上來,在末位給他們增加座位。

得知蒜頭已被査墉收為義子,眾人連連恭喜,蒜頭更是好不得意。

喝了一通,査墉已有一些醉意,蒜頭忽然說道:“義父,我們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都做了統領,也該提拔提拔我的兄弟了!”

査墉心想,蒜頭年幼,隻怕不能震懾聿皇軍六千將士,若能給他提拔幾個親信,倒也給他增添左膀右臂。隻是,査墉治軍素有法度,貿然提拔將士,萬一不能服眾,隻怕引起非議。屆時落得一個賞罰不明,隻怕軍心不穩。査墉深知為將之道,最怕軍心不穩,軍心不穩,則士氣不振,就如耶律李胡的漢軍,沒準又會上演一出嘩變。

“此事我自有主張,不必多言!”

蒜頭又要請求,謝王孫向他擺了擺手,殷其雷拿起酒樽,笑道:“蒜頭兄弟,如今你做了統領,兄弟們都很高興。——來,咱們走一個!”

蒜頭與殷其雷喝了一樽,怏怏不樂,本想在眾兄弟麵前長長誌氣,不想義父這麼不給麵子。

殷其雷放下酒樽,一雙賊眼隻在席間亂瞟,他早聽說軍中素有幾位女將。劉虹、兀顏朵兒自是不必說了,早就相識,兀顏朵兒還是他的親親好老婆。玉樓春卻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眉畫遠山,麵敷一層淡淡的鉛粉,此刻卸下盔甲,穿著家居便服,層層衣物包裹之下,絲毫沒有隱藏雙峰飽滿。

再看她下首的李紅蓼,殷其雷不禁雙目一亮,她與玉樓春不同,不施粉黛,草原姑娘粗枝大葉,本不擅長此道。或者說,她們的審美觀念與漢人有些不同,就如蕭英姿,她雖粗獷,不大化妝,但殷其雷也見過她在麵頰敷上一層薄薄的金粉的時候。漢人的觀念是一白遮百醜,是以漢家姑娘以白為美,什麼皓腕、雪脯,都是形容白的。契丹女兒想來以金為美,不僅麵敷金粉,就連首飾也是喜歡用金,極少看到玉製的首飾。但是李紅蓼盡管素麵朝天,但她的美卻也讓人不可逼視,仿佛上天早已幫她化好了妝,這才讓她降世為人。殷其雷想起忽然想起一個絕妙的詞,叫做天生麗質,大抵形容的就是像她這樣的姑娘。他所認識的姑娘當中,除了阿伊古麗,隻怕沒有人再及得上她了。

殷其雷心裏又癢癢的,這般尤物,要是不能與她大戰三百回合,簡直對不起血氣方剛的二爺。

阿伊古麗坐在殷其雷旁邊,將他神態瞧在眼裏,小聲取笑:“殷大哥,你是不是又動什麼壞心思了?”

“瞎說!我心地很純潔的好嗎?”

“是嗎?”

殷其雷故作無辜:“你這麼懷疑我,真是傷透我的心了!”

阿伊古麗隻當他真的傷心,忙道:“殷大哥,我開玩笑的,你別傷心好不好?”

殷其雷見她一臉的緊張,不禁撲哧一笑:“逗你玩的。”

“討厭!”阿伊古麗撅了一下櫻唇。

殷其雷見她櫻唇可愛,就如一朵小喇叭花似的,恨不得立即咬上一口。但是大庭廣眾之下,阿伊古麗又是女扮男裝,他若做出此舉,難免讓人誤會他是非主流的戀愛者。

……

天黑撤宴,査墉回到房裏,玉樓春一邊為他寬衣,一邊問道:“席間蒜頭要求提拔他的兄弟,你到底怎生想法?”

査墉尚未回答,就聽一個侍女來報:“老爺,夫人,劉姑娘求見。”

玉樓春又將衣服重新給査墉穿上,隨他到了外屋的小廳,命人請進劉虹。

看茶之後,劉虹說道:“査將軍,我以為蒜頭的提議可以考慮,蒜頭年紀太小,若無兩個親信幫襯,隻怕無法在聿皇軍豎立威信。”

“不瞞劉姑娘說,這一層末將也想到了。但對蒜頭的那一幫兄弟,沒有深刻的了解,萬一是個草包角色,豈不是讓人說我査墉任人唯親嗎?”

劉虹微微一笑:“原來査將軍是在擔心這個。旁人我不敢說,但是謝王孫和殷其雷卻可重用。謝王孫出身‘七家八姓’的烏衣巷,素有一些智謀,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殷其雷我卻打過交道,雖然嘴巴不大幹淨……”忽地想到這張不幹淨的嘴巴曾經吻過她,麵頰不禁一燙,“但其人頗有一些武藝,又與蒜頭親近。——最重要的是,他是兀顏朵兒的丈夫,也就是兀顏斡的妹婿。兀顏兄妹和賽裏古乃手中擁有賽裏部四千將士,女真人驍勇異常,可比漢人強得多了。我看賽裏部仍為自己前程徘徊不定,若能提拔殷其雷,也能表達査將軍對賽裏部看重的意思。借此拉攏賽裏部,讓他盡心為我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