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以這麼做,不代表我們可以這麼做!”
謝王孫暗暗點頭,殷其雷做事雖然很不靠譜,但是麵對大是大非,總算還有自己的原則。從最早的漢軍開始,他與殷其雷相識,他就覺得殷其雷身上有種異於常人的氣質。
殷其雷緩了口氣:“海大哥,你是什麼意見?”
海霸天素來沒有什麼主張,扭頭去問金不換:“賢弟,你怎麼看?”
“要娘兒們有的是,我不讚同拿馬匹和糧草去換!”金不換直接了當,他是無法理解殷其雷的思維模式,要是換他做了統領,首先就會從軍隊的利益出發。
娘的,幾個小騷娘兒們而已,用得著拿軍隊的物資去換嗎?
金不換不同意,海霸天自然也不同意,殷其雷又問大喇叭:“大喇叭兄弟,你呢?”
大喇叭想了一下,說道:“這得看到底要拿多少馬匹和糧草去換。如果一兩匹馬和四五石糧草能夠換回八十多個姑娘,倒也合算。就是怕興國軍不會答應。”
兀顏朵兒忽然說道:“我可以回去和賽裏部商議,拿出一小部分的馬匹和糧草,共同出資贖回那些姑娘。”
殷其雷拍手笑道:“不錯,我還可以去找大哥、四妹借點馬匹和糧草,這麼分攤開來,大家的壓力都不會大。——謝大哥,你說呢?”按公,他是聿皇軍的統領,按私,謝王孫是他們這些兄弟的老大哥,殷其雷心裏也是敬重他,他這關是一定要過的。
謝王孫知道殷其雷此番是非救那些營妓不可了,雖然心裏很不讚同,卻也不好一直與他對著幹,折了他做統領的威風。好在四家分攤,聿皇軍的壓力也不那麼大,姑且先行答應下來。
“殷兄弟既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石山炮為人奸詐,這價錢須得好好跟他去談。”
“此事,就交由謝大哥去辦,如何?”
“也罷,我且去走一遭。”
次日,謝王孫自往興國軍,身邊隻帶範鴻一人,求見石山炮。
石山炮難免奇怪,命人傳他進來,分了主賓坐下,石山炮直接問道:“謝兄弟,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不敢,小可聞說貴軍擄了一批營妓,特來欣賞,還望大人不要吝嗇。”
石山炮嘿嘿冷笑:“謝兄弟,有話不妨直說,咱們都是一根雞X通到底的人,別他娘的拐彎抹角!”
“也罷,我就直說了吧!大人素來深謀遠慮,前方明王耶律安端敗報不斷,聽說就連新州和蔚州的部分城池都已失守,想來陛下很快就是再次發兵。大人的興國軍素來英勇,說不定陛下此番會派大人去做先鋒。大人如果帶著一批營妓上路,勢必影響行軍速度。”
“嘿嘿,這個不勞謝兄弟操心,若是陛下真派老子做了先鋒……不,就算不是先鋒,老子隻要出兵,就先殺了那些花娘,省得做了累贅!”
謝王孫早就聽殷其雷說過石山炮出兵之前會殺營妓之事,但是此刻仍是故作驚詫:“殺了?!大人,營妓也是無辜之人,你嫌她們累贅,遣散就是,何必多造殺孽?”
“嘿嘿,老子南征北戰,造的殺孽還少嗎?”
“大人蓋世豪傑,若是動手去殺一些女流之輩,傳了出去,豈不是不好聽嗎?”
“嘿嘿,不好聽就不好聽吧,老子原本也沒打算做聖人!”
謝王孫暗想,石山炮五毒不侵,不將聲名放在心上,這種人說是說不動他了,拱手笑道:“既然大人要殺那些營妓,不如賣個人情給兄弟如何?”
“怎麼個賣法?”
“出兵在即,那些營妓如果留在貴軍,將士們的精力都在女色上麵用光了,上了戰場,還能衝鋒陷陣嗎?”
“所以老子才要殺了她們。”
“殺了她們對大人沒有絲毫利益,不如賤價賣給我們。石大人,你看如何?”
石山炮微微一怔:“你們聿皇軍要那些營妓何用?”
謝王孫哈哈一笑:“石大人,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嘿嘿,老子隻是不明白,戰亂之際,漫山遍野的流民,你們要營妓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何必來跟我買呢?”
“大人想必也知道了,聿皇軍最近正在征兵,那些新兵很多也都是流民。若去掠奪營妓,那些營妓很有可能就是那些新兵的妻女,這樣一來,新兵必然嘩變,可會鬧出禍事的呀!如果是從大人這邊買來的,一切都好說了。”
石山炮略一思索,笑道:“你們倒挺會考慮的。——說說吧,什麼價碼?”
“五匹馬,五石糧!”
石山炮朗聲大笑,忽地麵色一沉:“謝王孫,你是在消遣老子嗎?”
“大人,那些營妓留在貴軍,除了浪費口糧,又有什麼好處?但是放到聿皇軍,卻能吸引更多的人前來投軍。飲水堡一戰,咱們兩家也算有了交情,大人不會一點舊情都不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