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靈魂、有思想的斧頭,你要是不想看我洗澡呢,可以選擇閉上眼睛。”
“誰願意看你洗澡,好稀罕嗎?”
殷其雷摘下貼身的短褲,丟了過去,砍砍覆蓋石斧上麵,笑道:“這樣呢,你就看不到我了。”
“咳咳,好臭!”石斧從他短褲底下鑽了出來。
“操,你還有嗅覺?!”
“廢話!”
“很臭嗎?”殷其雷拿起自己的短褲聞了一下,“我覺得味道還可以呀!”
“去死啦!”
殷其雷跳進大木桶,濺起一片水花,舒服地伸了一下懶腰,冰涼的水,登時將碧奴給他勾起的邪火壓了下去,要不是自己意誌堅定,差點就要擦槍走火。
“欸,我感覺那位碧奴對你一往情深,是個不錯的姑娘。”
“你剛剛還罵人不要臉呢!”
“我是罵你不要臉。”
“我怎麼不要臉了?”操,他還為自己坐懷不亂的優良品格沾沾自喜呢,她竟然罵他不要臉?
“碧奴從你身後抱你的時候,你知不知道你的表情很賤?”
“不可能的,你一定是搞錯了!”
“是噢,是我搞錯了,你的表情不是很賤,而是——非!常!賤!”
“欸,你說話能不能文明一點,怎麼說你也是黃帝的女兒,三千七百多歲的高齡,能不能不為老不尊了?”
“哼,年輕人,我隻是教育你,不要傷害一個愛你的姑娘。”女妭倚老賣老。
“你不了解情況,就不要發表言論了,行嗎?”
“懶得管你,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女人,否則有你受的!”
殷其雷泡在水裏,思緒紛飛,猶如寒冬雪花,久久不能落定。一心一意,這四個字看似簡單,但做起來卻是一點也不容易。在感情的世界裏,沒有人能夠達到一心一意的境界,有的都是自欺欺人。
除非,他已修煉成佛。
佛是不需要兒女私情的,他已將小愛轉換為了對眾生的大愛。
……
次日,寨前來了一隊人馬叫陣,殷其雷走上寨樓,看到一千來人的殘兵敗將。為首一人滿麵血汙,征袍破碎,手中一杆亮銀槍卻是雪白映輝。
“來者何人?”殷大哥大喝一聲。
那人朗聲說道:“我乃新州刺史郭亮,識相地快快打開寨門,否則叫你寨破人亡!”
殷其雷大奇,怎麼又來一個郭亮,看模樣與先前引他們入七旗陣的郭亮倒有幾分相似。
拓跋葉走了過來:“此人確是郭亮,新州城破之時,被耶律牙裏果趕到阪泉一帶,怎麼忽然來到新亭了!”
郭亮身邊一將葉孤鴻手中柳葉鉤槍指著寨樓插的旗幟:“大人,你看,是聿皇軍的旗幟!”
郭亮奇道:“哪來的聿皇軍?”
“屬下也不知道。”
“不知是敵是友,先探探風聲。”
聿皇軍是剛剛崛起的小部隊,郭亮和葉孤鴻久在新州,根本就沒聽說過。
昨日受到藥師婆的圍攻,他們才從阪泉一路逃了出來,想要尋找一處落腳之地,等待朝廷的援軍。二人思來想去,決定先到新亭,此處乃是西進新州城的要道,若能占領,可對日後收複新州大為有利。
“你是新州刺史?”殷其雷朝著樓下問了一句。
“不錯,我是新州刺史郭亮,敢問你們又是何人?”
“我乃聿皇軍火頭卒殷其雷!”
郭亮一怔,小小的火頭卒能有多大能耐,竟然能夠占領新亭?怒道:“你是在戲弄我嗎?”
殷其雷笑道:“我戲弄你做什麼?我就是火頭卒!”
葉孤鴻又向郭亮道:“大人,你看火頭卒旁邊那位將領,他可是拓跋葉?”
郭亮望去:“不錯,是他,當時耶律牙裏果攻打新州城的時候,我曾與他有過照麵。”
拓跋葉也注意到郭亮看著自己,笑道:“郭大人,你還認得末將嗎?”
郭亮心想,拓跋葉在此,看來聿皇軍是敵非友,聿皇軍說不定就是耶律牙裏果編排的特種部隊,幫忙鎮守新亭。
卻聽拓跋葉笑道:“郭大人勿慮,我已歸順南京朝廷,這位殷兄弟雖是一員火頭卒,卻是欽封的從四品下奮威將軍。”
郭亮狐疑不定:“既是朝廷將領,為何不把朝廷的旗號掛出來,隻打著聿皇軍的旗號?”
殷其雷笑道:“朝廷的旗號在亂軍中丟失了,未及趕製出來,大人休要見怪!——來人,打開寨門!”
又問拓跋葉:“刺史是幾品官?”
“五品。”
“怎麼說,我比郭亮官職要高那麼一丁點嘍?”
拓跋葉笑道:“這是自然。”
這麼一說,殷其雷就高興了,大搖大擺地走出寨門,迎接郭亮、葉孤鴻手下一眾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