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葉去救盛思遠,數十名契丹將士紛紛拔出佩刀,一齊圍向拓跋葉。
耶律破軍喝道:“拓跋葉,你想造反嗎?”
耶律劉哥冷笑:“此人與盛思遠乃是義結金蘭的兄弟,盛思遠殘殺同袍,他必使同謀!來人,將他一並正法!”
薛白衣緩緩站起了身:“耶律劉哥,本帥在此,焉能容你說話?”
“元帥,不殺拓跋葉,隻怕後患無窮。”
“殺人的是盛思遠,不是拓跋葉。”
“可是他們是兄弟,日後難免不會為盛思遠報仇!”
薛白衣冷冷一笑:“據我所知,你在上京與耶律李胡也是稱兄道弟,怎麼,你是耶律李胡派來混入我軍的細作嗎?”
耶律劉哥大驚:“元帥,末將早已和耶律李胡劃清界線,還望元帥明鑒!”
片刻,刀斧手入帳複命,已將盛思遠正法,拓跋葉癱軟在地,耶律破軍麵有得色。
薛白衣輕聲一歎:“盛思遠已經正法,放了拓跋葉!”
契丹將士這才收起佩刀,郭亮忽然說道:“元帥,殷其雷、拓跋葉素與盛思遠交好,要真他們萬一真與盛思遠有何圖謀,咱們可是防不勝防呀!”
殷其雷大怒:“郭亮,你好卑鄙,我當日不過逆了你的意,放了回鶻俘虜,你竟懷恨到如今!”
耶律莫劄故作驚訝:“你竟將俘虜放回,還說你沒有通敵?!”
按照契丹的規矩,抓的俘虜是絕對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放回去的,他們若不投降,要麼殺,要麼拿去交換財物,要麼留在身邊做奴隸,殷其雷此舉實在大出意外。
沙漠王火冒三丈:“耶律莫劄,我三弟自從投軍已來,斬殺蕭玉遲,策反漢軍,火燒葫蘆口,伏擊飛狐峪,施連環計飛奪新亭,默默芯,你竟然說他通敵?——元帥明鑒,耶律莫劄妖言惑眾,實在包藏禍心,罪不容誅!”
耶律莫劄急道:“沙漠王,你敢冤枉我!”
“你又何嚐不是冤枉我三弟?”
“哼,任是殷其雷從前功勞再多,如今盛思遠一死,難保他和拓跋葉不會生出反心。”
薛白衣斜睨耶律莫劄:“耶律莫劄,若我沒有記錯,當年被楊袞正法的耶律達爾巴,是你親兄弟吧!”
“這個……”
“楊袞與殷其雷義結金蘭,按你這麼說,我是不是可以說你挾私報複?!”薛白衣聲色俱厲。
劉虹從未見過薛白衣如此動怒,想來契丹將領步步緊逼,已經觸到他的底線,說道:“我願以性命擔保殷其雷、拓跋葉沒有反心!”
郭亮笑道:“殷其雷、拓跋葉有沒有反心,一試便知!”
“如何試法?”
“今日大破天絕陣,司徒災星等人往南而逃,料定必然投奔龍池自守。若是殷其雷、拓跋葉能夠奪了龍池,取了司徒災星的首級,那麼就可以證明他們的清白!”
耶律破軍明白郭亮的意思,他是想借司徒災星之手,除去殷其雷、拓跋葉。司徒災星何等角色,別的不說,就是他手裏的幻天鑒,就已無人能破。
薛白衣望向殷其雷:“殷其雷,你意如何?”他是三軍主帥,考慮問題自然是從全局出發,不願此事態勢擴大,影響軍心。
殷其雷心中計較一番,說道:“末將願意攻打龍池,但是有個請求。”
“請講。”
“末將請求郭大人隨軍監督末將,看看末將到底有無反心!”
郭亮一怔:“殷其雷,你搞什麼鬼?”
殷其雷笑了一笑:“末將隻是未雨綢繆,怕你郭大人在我凱旋歸來之時,又說我存了反心,隻有留你做個見證!”
薛白衣微微一笑:“好呀,郭亮,你就隨軍陪著殷其雷一起攻打龍池,不指望你們能取司徒災星的首級,隻要給我占了龍池就可以了!如若五日之內,拿不下龍池,二人提頭來見!——你們需要多少人馬?”
殷其雷笑道:“兩千人馬足矣!”
郭亮急道:“你瘋了嗎?”若他沒有隨軍,殷其雷的人馬自然越少越好,但他現在跟殷其雷綁在一起,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薛白衣暗想,龍池雖是小城,卻也駐守著耶律牙裏果的一千將士,司徒災星又領一些殘兵投奔。司徒災星深諳兵法,區區兩千兵馬,實在難以與之抵抗。
薛白衣沉吟片刻,說道:“本帥給你三千兵馬,明日出發!”
殷其雷領命,扶起失魂落魄的拓跋葉,一起去給盛思遠收屍。就在軍營附近,挑了一塊土地埋葬,眾兄弟悼念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