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道觀奇遇(1 / 2)

史安所到之處,不像三清觀、清虛觀這些規模比較大的所在,眼前的這處道觀不僅小而且十分破舊,根本沒有山門、鍾鼓樓、配殿、齋堂之類的,隻有一間主殿,門匾歪歪斜斜地耷拉著,上寫“道真觀”三個字,落款是洛霞真人。看樣子此觀早已斷了香火,門口除了一個破損的石製香爐傾倒在台階之下之外,什麼都沒有。

爬過丟了一扇門板的門進入觀內,史安快速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環境。盡管是午後,但在透過破窗欞進來的陽光照射下,也隻能勉強看清觀內的情況。泥質的三清塑像上落滿了灰塵和蛛絲,不少老鼠在房梁上竄來竄去,看到人來便驚慌奔逃。香案早不見蹤影,靠近牆根的空地上躺著半個沒有燒完的草蒲團、一個隻有罐底的破罐子和一堆灰燼。

史安慢慢爬過去,用手探探灰燼,沒有餘溫。他長舒一口氣,自語道:“看來好久沒人住過了,這下終於可在這裏好好歇歇了。”

史安確實累壞了,先是跳崖負傷,再是沒日沒夜的爬了近二十個時辰,又累又餓,便打算躺在燒得剩下半個的草蒲團上好好睡一覺。

剛爬過牆根,史安猛然覺著在三清像後麵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看。忙轉頭去看,在昏暗的塑像後居然還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

隻見他頭戴純陽巾,身著得羅道袍,腳穿黑色十方鞋,右手執一柄拂塵斜靠肩上,左手握一紅色核桃大小的泛著熒光的石珠,背後斜挎一把文劍,龍眉鳳目,頜下一綹潔白長髯。雖然看上去似乎略有些萎靡憔悴,但仍可謂神采飄逸、道骨仙風。這道人正跏趺坐在一個蒲團之上,隻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史安,轉而繼續安靜地打坐,並沒有起身問詢的樣子。

史安非常奇怪,心道:就算是不世高人,見自己這副模樣也會多少有些驚奇,總會問個究竟。而這個怪道人,竟對自己不聞不問。盡管心中有些不悅,但還是很有禮貌的說道:“這位仙長,在下有禮了,實在是我身體不便,無法見禮還望仙長海涵。”

那道人聞言便是一驚,道:“你能看見我?”

史安也是一臉愕然,看不見你,難道你是鬼?就算是鬼,這青天白日之下你是也不會出現的。於是仍心平氣和地答道:“仙長您說笑了。”

道人立刻起身,輕飄飄的走到史安跟前,左手依舊握著珠子,而將右手的拂塵放在地上,先是仔細看了下史安的雙眼,又猛地將右手食指中指輕輕點在史安的眉心,史安一驚就想擺脫,可是身體不便根本無法移動。眨眼工夫,隻覺著一小股暖流自眉心而入,沿右眼向下直至小腹,後調頭向上直至左眼,回歸眉心後脫體而出,而自己並無異樣。史安心知此人並無惡意,便也不再掙紮。

道人眉頭一皺,又馬上舒展,又仔細端詳了一下史安的樣貌,自語道:“咦,奇怪。”

隨後對史安說:“剛才貧道入定已深,眼雖睜著,但實未看到小哥,待小哥問話時,已然出定,當時的胡言亂語小哥見笑了。”不待史安答話,又道:“敢問小哥的尊姓大名。”

史安道:“尊姓大名實不敢當,仙長叫我史安吧。”

“姓史?”道人拾起拂塵思索片刻,忽又問道,“可否告知令尊令堂的名諱?”

“不知仙長問此何意?”初一見麵就問詢自己的雙親,史安不免有些反感,便沒有正麵回答。

那道人並未介意,隻說道:“我你初次見麵,但我見你十分麵善,疑你是故人之後,卻一時記不起與何人相似,故有此問,若是不便回答便罷。”

見那人如此回答,史安也不好回避,隻得說:“我自幼無父無母,是師父在路上撿到我並養大的,所以父母姓名不得而知,望仙長見諒。”

“哦,原來如此。方才我用秘法探查一下你的身體,發現你雙腿已全部斷掉,好在醫治得當,目前經絡沒受太大傷害。怎不見為你醫腿之人相隨?”

“腿傷是我自己簡單拾掇的,前日我不慎從懸崖上掉下,折斷了雙腿,好在粗學過幾年醫術,初通些草藥知識,粗劣的手藝讓仙長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