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這樣不行(1 / 2)

有一點是元道子未曾想到的,此時的正嫣已不再是個三五天就能忘掉事情的小孩子了。

一整天的幾件事情讓她對史安的看法發生徹底改變,從同情到欣賞到信任,還有一絲她自己也說不清的情感在裏麵,而對自己的太公也從不滿到充滿懷疑。

回到自己的洞府,她一反常態沒去找自己的姐妹閑聊,或者進行修煉,而是坐在桌前,拿出紙筆將一天內所有的疑問進行了梳理。小獸安安也很乖巧地臥在桌上,頭趴在兩隻前爪上,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正嫣的一舉一動。

不一會兒,紙上便勾畫了密密麻麻的一堆,正嫣的思路也逐漸清晰起來。

假如史大哥在說謊話,且不論其目的如何,那就意味著他偷碧雲劍、偷宗門秘法是真的,那他回宗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是想騙《四象心法》?今天自己真情流露地要為他偷取心法,那他大可以順水推舟何必又強力製止呢?

再者說,是元妙師祖帶他回宗的,必然是師祖對他非常信任,他可以直接從師祖那裏輕易取得,又何必多此一舉地回宗騙取呢?若他真的竊取了宗門秘法,那回宗就無異於自投羅網,這種行事豈非不智?若是真的偷了碧雲劍,那太公又為何隻讓我找秘法,而不順便也找找那把寶劍?

還有,那秘法若真是宗門之物,連身為現宗主的太公都未曾見識過,前後在四象觀呆了不足十天,隨後便遠在千裏之外近二十年的史大哥又如何得到?從宗門直接偷取是不可能的,那就是有人送他的,能是誰呢?元妙師祖和誣陷過史大哥的清古太師祖都隻是長老,無法接觸到宗主之物的,史大哥又能從誰那裏得到饋贈?

最後就是,按太公所言,宗門一直未曾使用那秘法隻因條件所限,可史大哥經營的一個小小陣法鋪子條件會比一個大宗門更好?

下午正芬所講述的元妙師祖在被押解到後山路上的話,更加印證了他並非心魔附體,若是瘋了,還怎麼會那麼清楚的知道一眾弟子畏懼宗主的權勢,還怎麼能想出通知雲安快逃的辦法,還知道用選為關門弟子來誘惑那些根本沒有前途的外門弟子?而是如果當真被太公所擒,這與史大哥此前所說的極為相符。

再說太公與史大哥此前並無任何交集,怎麼可能他一個下午的工夫就能得出史大哥是騙子的結論,相比較之下元妙師祖願以那些弟子的性命來換取史大哥性命話的雖然偏激,可那份對史大哥的肯定卻更令人信服。

如果史大哥所言句句屬實,那以上問題就都可以解釋得通,那就不難得出結論,不管史大哥是不是真的會轉換靈石屬性的法子,但這絕非宗門之物,太公隻是想先將史大哥騙回,再從他身上取得那個秘法,若取得了大可以偷劍之罪責罰,這便是為何不當眾為史大哥洗脫不白之冤的原因了;若是沒有取得那個秘法,就軟禁起來,再用其他方法徐徐圖之也是可能拿到的。這樣一分析,那自己隻是被太公當成騙取史大哥那秘法的一顆棋子之事,就確定無疑了。

再想想太公平日所為,將宗門之物大量送回家族之事自己是知道的,也是極力反對的,可太公總埋怨自己沒有家族意識;而家族中之人也倚仗宗門勢力做了很多讓人不恥之事,自己也實在看不下去,若非如此又怎會借修煉之機離開自己的家?

“我魏家對不起人的事情做得太多了……”

想清楚這些,正嫣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為自己,也為自己心疼的史大哥。

……

史安今夜也不曾平靜,中午正嫣的一句“我心疼”,已經在他心中激起層層漣漪。眼前也一直浮現出正嫣那張稚嫩嬌美的麵龐,心中也一字一句回味著她與自己交談時不經意流露出的關懷之意。給那小獸起名“安安”的含義,嬌小身體那抱緊安安的情形,都不言而喻的說明了那個姑娘的心思。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暗暗告誡自己。身上還背負著許多、甚至將來還會有更多的無法向他人傾吐的秘密,或許將來會出現一個與自己一起來勇敢地承受這一切的人,但她不會是正嫣,不會是那個嬌小得讓自己憐惜,讓自己想一直悉心照顧的姑娘,那個心思單純、心地善良的姑娘,那個心直口快、修煉根基也不好的姑娘,她可能隻是自己生命旅程中的一個美麗過客,一個讓自己難忘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