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正堂,兩個弟子便轉身離去,屋中隻剩了自己、一臉陰鬱的元道子和在屋中地上打坐的修士,那修士形容猥瑣,在蒲團上打坐的姿勢也很奇特,眼睛是睜開的,右手還執一塊玉簡放在自己的祖竅,左手則握一顆藍色的靈石,看大小顏色,史安知道,那是一顆中品水靈石。
此刻史安已定好心神,將全部神識聚在識海,全力等待朱亮發動讀心之術。
見史安在門邊站定,元道子沒有廢話,直接問史安:“史逸之,我問你,你最近可曾見到正嫣?”
史安突然明白,正嫣之死元道子並不知曉,這兩天是一直在找她,才將對自己讀心暫時擱置。想必是嫣兒並未將自殺之事告訴元道子,為的就是讓他多找自己幾天,給史安留下足夠的逃跑或者準備應付讀心的時間,想到此處,他的心中又是狠狠一痛。
元道子見他沒有回答,厲聲再問:“史逸之,你可知道,正嫣是我的後人?”
怎麼元道子竟然會自己說出來與正嫣的關係,他又想做什麼?正在史安分心思考之際,猛聽得元道子說:“朱大師,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史安一驚,現在他才明白,元道子所問正是為了讓自己分心,從而讓朱亮趁機下手。
就在他剛剛反應過來之時,隻覺著一股巨力直奔自己的祖竅,一個碩大無朋的藍色神識擠進來之後,直接野蠻地衝進自己的識海。
元道子有些緊張地看著二人。
史安一開始有些慌亂的神情,幾息之後便麵目僵硬雙眼無神。而朱亮,他的表情一開始有些緊張,接著是滿臉猙獰,再後來眼珠開始四下亂轉,不多時就目光呆滯,仿佛進入了某種心思放空的狀態。
看到這一切,元道子心道:“成了,看來讀心之術已起了作用,朱亮已控製住了史逸之,我可以問話了。”
“你是誰?”元道子試探性地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我是元妙子的親傳弟子史逸之。”
“你可有生產屬性靈石的秘法?”
“有。”史安回答沒有一絲猶豫。
聽到此處,元道子心中大喜,大師果然是大師,自己苦苦找尋了一年的東西,費盡了自己所有的聰明才智也沒搞到的東西,現在就要浮出水麵了,這十顆上品靈石花得值。
“那秘法可有玉簡?”
“有。”
“現在何處?”
史安似乎內心再受極大的煎熬,猶豫了半天,終於開口出,“在一處名叫石天洞的洞穴裏麵。”
“那石天洞又在何處?”
又似乎猶豫片刻,史安道:“在紫郡山北脈,神堂峽以北五十多裏便是,玉簡就在裏麵兩三丈的地方埋著。”
“內容你能背下來嗎?”
“能。”
“那你現在背給我聽。”
一連串晦澀難懂的發音從史安嘴中冒出,中間也不乏一些生僻怪異的陣法術語,他如同中了魔咒一般滔滔不絕地背誦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正在元道子聽得不知所雲疑竇叢生的時候,背誦之聲戛然而止。
這時傳來了史安冷冷的聲音:“元道子,你這該死的狗賊。二百多年前,你因圖財害了雲善和他家族所有人的性命,這次又是要圖謀我的秘法而害我,若不是嫣兒事先告訴我,今日怕我也難逃此劫了。我要提醒你,你的種種惡行,必遭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