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還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嫣兒自殺了,就在兩天前,在你將她賣給朱亮的那晚。她臨終前留給我一封信,要我一定要告訴你,她‘寧為陰間狗,不做魏家人’。你葬送的不僅是她的幸福,更有她的生命!今天既然我沒有死,那你就好好等著,有朝一日我必會回到四象觀,到時我定要取你的狗命,為冤死的嫣兒和其他眾人報仇雪恨。”
一邊說著一邊將氤氳石板陣法丟在腳邊,濃霧彌漫的同時也將丟出洞天石,火靈氣引燃手中符紙後,再用神識卷起已經陷入混沌狀態的朱亮,縱身一躍消失在濃霧之中。
元道子這才醒悟到,史安原來早做好了準備,急忙用靈氣去驅逐濃霧,但足足用了半盞茶的工夫那濃霧方才褪去,再見史安原來所站之處,除了一些基本碎成渣渣的石塊和一堆紙灰外再無他物。
走到近前,元道子仔細觀察那堆紙灰,知道這是符籙用完後的殘渣。又捧起那些石渣仔細查看,卻不認得這是何物。因上麵有類似陣符之類的東西殘存,他叫人喚來陳琦和唐智讓他們辨識。
二人拿起此物也互相討論很久,也隻判斷出這原本是一整塊刻有陣法的石板,因已經碎裂到無法辨識所刻陣符的程度,所以其具體用途便無從知曉。其實就算這塊石板完整無缺,這兩個家夥也絕對不認識,因為史安從未將上麵稀奇古怪的陣符教給他們。
至此元道子才明白這次吃了一個大虧,正嫣的蹤跡不見,並非逃出了如天羅地網般的宗門,而是死了。心下雖也有些傷心,但更多的是痛恨,“真不知這姓史的小子給她灌了什麼迷魂藥,能讓這小妮子胳膊肘往外拐,能去幫助外人而害了整個家族。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該派她過去,現在到弄得魏家再無可就之才了。秘法沒有到手,又失去了家族接班人,連前日剛安排好的未來魏家族長也不見了蹤影,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另外,害死雲善之事做得非常隱秘,除了元妙子外應該再無他人知曉內情,現在他既然能說出此事,看來元妙的失蹤也一定是這家夥所為了。這家夥居然能夠神出鬼沒的進出囚虎洞,進出宗門也如入無人之境,甚至弄到了能夠遁形的符籙,真不知道他還會什麼更層出不窮的手段。”想到此處元道子後脊背有些發涼。
朱亮的失蹤也頗為蹊蹺,看剛才讀心的過程,仿佛史逸之根本沒有中招,從頭至尾都是演給自己看的。朱亮的水平應該不會有錯,不管是口碑還是對陳琦和正嫣輕描淡寫的讀心,這是不會有假的,即便史逸之是築基修士,神識也不見得比兩個煉氣小輩強多少,又怎會製住朱亮?
想來想去就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定是二人勾結故意演出的一場戲。尤其是二人最後的莫名失蹤,築基期修士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擄走一個結丹修士,一定是朱亮攜帶著史逸之跑了。可如果是勾結,那二人是何時接上頭的?這兩日客堂的弟子都稟報朱亮一直都在屋中的沒有出過門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元道子連下了兩道命令:第一,頒布重金通緝令捉拿朱亮和史逸之;第二,派遣陳琦即刻趕往雙塔城的逸之閣,若見到史逸之、元妙子或者朱亮前去即刻使用傳音符回報。
之後他整個人就像被抽去了脊梁骨的蛇,癱倒在自己的宗主寶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