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分外和諧。一路上上官陌心裏直犯嘀咕,難道剛才假裝的花癡狀被識破了?這個七皇子到底要幹什麼呀?
走到意春園,姬流雲揮揮手屏退侍從,對孩子說道:“好了,現在這裏也沒其他的人了,你說說吧,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孩子低著頭,小手絞著腰帶上的流蘇,低喃道。突然,咚的一聲跪在地上,賭氣似的說道:“臣女剛才無意冒犯九殿下,請七殿下贖罪!”
“嗬!自己犯了錯,本殿下還說不得你了?”姬流雲略顯煩躁的說道。
孩子騰的一下就自己站了起來,瞪著姬流雲嚷道:“我哪裏犯錯了?明明是他用雪球砸我,活該我受著不成?”說著眼圈又紅了。
孩子嫩白如玉的小臉縮在雪白的狐絨裏,此時因為不忿,兩頰顯得格外通紅。
姬流雲歎了口氣,拿出一個小瓷瓶,輕輕的把藥抹到孩子被蹭傷了的手掌,問道:“不好好的在殿裏呆著,跑出來幹什麼?”
“你不也是偷跑出來的嗎?”孩子撅著嘴回道,“還是說你受不了殿中的秋波陣陣?”
姬流雲一聽,不由得輕笑出聲,抱起孩子已經有些僵冷的身子,攏在黑色大裘中,邊走邊說道:“那現在我們一起回去,你就勉為其難的幫本殿下擋擋吧!”
孩子趴在姬流雲的肩頭,憤憤的說道:“那你可記好了,欠我一個人情哦!”
兩人漸漸隱沒在回廊的盡頭,隻隱隱傳來姬流雲的笑聲。
姬流雲牽著上官陌走進金鑾殿時,正聽見皇後在誇獎丞相趙徹的女兒趙婷。皇後是最先注意到兩人的,她停了一停,眾人的視線也隨之望向了門口。
姬流雲視若無睹,上前躬身道:“父皇、母後,兒臣剛才想在殿外吹吹風,醒醒酒,不想正遇著大將軍的女兒,就順道把她帶了回來。”
永安帝姬無殤微眯著眼,緊緊盯著上官陌說道:“哦?大將軍的女兒怎會獨自在外?身邊伺候的人呢?”
上官陌正待分辨,姬流雲上前一步,擋在她麵前回道:“許是奴才們疏忽了,讓她迷了路,兒臣見到她時,她正站在意春園裏哭呢。”
眾人一聽,看到孩子的眼圈還是紅的,儼然一副剛剛哭過的模樣。霍青鸞見此,更是麵露焦色。
皇後見姬流雲如此維護這孩子,眼中閃過一抹狠色,遂狀似無害的說道:“怪不得流雲如此緊張,上官家的孩子看著就是這麼嬌俏可愛,也難怪上官夫人當年本就是簟都第一美人嘛!”
此言一出,霍青鸞的臉唰的慘白,上官鴻身形微動,緊緊了捏著霍青鸞的手,起身回道:“小女擾亂了今日的盛典,請皇上贖罪。”
“上官小姐如此可愛,朕也喜歡不已,李成!賞玲瓏手鏈一條!”姬無殤揮揮手,吩咐道。
上官陌趕緊磕頭謝恩,回到上官鴻的幾案前,心裏暗自嘀咕:不知道今天到了什麼黴運,被這些大人拿來當槍靶,看來以後要離這些皇室中人遠點,免得被殃及池魚。
殊不知一語成讖,上官陌還不知道,因為今天的禍端,讓她整整離開了簟都七年。
宴會繼續進行,卻見姬流雲的貼身太監朱順,端著一碟東西,蹬蹬蹬的跑過來,恭敬的說道:“上官小姐,這是皇後娘娘剛賞殿下的‘杏奶小金豬’,殿下讓奴才端過來給小姐嚐嚐鮮。”對麵,姬流雲還好巧不巧的望過來,點頭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