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師妹啊,這個,我小師弟出了點毛病,想請大藥師看看。”阿魯陪著笑。
“隻是毛病啊?小毛小病的,驚動大藥師幹嗎?”柳師妹柳眉一豎,擋在門口。
“呃,不是小毛小病,這家夥練功把自己練成幹人了。柳師妹請讓一讓,下次我托二師兄給你帶皇都一品嬌的脂粉,你看成麼?”
“哼,一品嬌麼?不要。”柳師妹仍是擋在門口,不過已是眉開眼笑。
阿魯愁眉苦臉:“那就沒辦法了啊,天下沒有比一品嬌更好的脂粉了。”
柳師妹年齡也不大,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綠衣繡梅,看上去甚是嬌俏。此時又是輕哼了一聲,走到阿魯麵前:“說話要算數啊,不然下次休想進門!來,我先看看,明年我又該考藥師了。”
明、明年才考啊?阿魯冷汗透了出來,小姑奶奶,可別瞎折騰啊。
柳師妹伸出食指,搭在夏天縱脈門上。然後虛閉雙目,用心聽脈。
“咳!”一聲虛弱的假咳。
柳師妹霍地睜開眼,罵道:“咳什麼咳?害我聽不出來。呀,原來你還沒暈啊!”
“誰告訴你我就暈了?”夏天縱弱弱地問。
“沒暈就好啊,你們回去吧,養養就好了。”柳師妹柳眉又要倒豎。
“柳師妹,別聽他的。”阿魯扯開嗓門,吼道:“柳師姑,柳師姑,救命啊。”
柳姑姑沒答應,柳姑娘卻是一下衝過來捂住阿魯的嘴:“你要死啊,姑姑正在研究藥方。你們別動,我進去給你通報。”
“唉。”夏天縱歎了一口氣。這求醫看病,到哪個世界都這麼難啊。
柳姑娘輕手輕腳走進百草內堂,輕輕站到一個中年女人身後,輕輕地說道:“姑姑,門外來了一個求您救治的。”
這中年女人,便是後山唯一的大藥師了。
大藥師正盯著一卷丹書出神,壓根沒聽到柳姑娘講話。
柳姑娘聲音提高了一點:“姑姑,有個傷勢奇怪的人來求你救治。”
大藥師“嗯”了一聲:“有什麼好奇怪的,等會兒。”
“可我沒感應他體內有任何元氣的存在。”
“嗯?沒元氣存在?丫頭你沒說錯?”
“我,真的沒感應到。”
“那去看看吧。”大藥師丹書在手,邁步出了百草堂。
阿魯見到大藥師,急忙將夏天縱送到她跟前。
大藥師伸出右手食指,輕點在夏天縱脈門。隻一接觸,大藥師便肯定,這小家夥體內,確實已無一絲天地元氣存在。
大藥師中指一伸,食中兩指按在夏天縱脈門,雙目輕閉,用心聽脈。稍過片刻,竟是手臂微抖,左手丹書“啪”地掉在地上。
“這,這,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閉經鎖脈?”大藥師雙唇微顫,輕輕地吐出一句話。
“啥叫閉經鎖脈?”阿魯問道。
“你不會懂的。”大藥師瞥了阿魯一眼:“你們在堂內等著,我要上山一趟。”
說完掉頭就走,速度快捷無比。
阿魯張開的嘴還沒合上,大藥師已是走遠了。
“啥叫閉經鎖脈?柳師妹你知道麼?”
“我就知道你是個笨人。”柳師妹嘟了嘟嘴,然後也學大藥師的樣子,將手指按在夏天縱脈門,細細聽脈。
“剛才大藥師是用的兩根手指。”夏天縱還是弱弱地說道。
“去,就你知道。”柳師妹麵色微紅:“人家不是還沒學會雙指叩脈法嘛。”
聽脈一道,大致分浮、沉、遲、數四大類,在寸、關、尺皆可聽得,初學者一指聽脈,能聽出虛、實、滑、洪、細、弦等二十四種病脈,方能再習雙指叩脈法,從中聽出春夏秋冬及高矮胖瘦等等變化。據說雙指叩脈法修到極致,能斷人生死時辰。後人也有學雙指聽脈的,不過都是裝模作樣,跟一指聽脈沒啥區別,能斷出人的病因,已是神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