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馮業務送阿鍾走後,馮業務因為租的房子跟我回廠的路順路,他便跟我邊走邊聊。
馮業務說:“你知道是誰出賣鍾哥嗎?”
我一聽這話很小心地問道:“難道有人出賣鍾哥?”他們不會懷疑是我吧,我對阿鍾腳踩幾條船的事情一點都不清楚。
馮業務想了想,咬牙說:“是顏經理。他是你堂哥,這事我說出來,也不怕他報複我。”
我聽說是顏經理便覺得馮業務說得不會有假,阿鍾被陳剝皮幹掉後顏經理就很得意。後來我得知在永成隻有阿鍾的實力可以跟顏經理抗衡,顏經理害怕有一天阿鍾會取代他,因此顏經理一抓到阿鍾飛單的把柄就指使一個心腹業務員向陳剝皮告密,這樣他既可以脫身事外也把阿鍾除掉了。這種事情我不能置評隻能說:“你跟鍾哥都知道,我跟顏經理雖然是親戚,但是他一直跟我的關係不好。這些事情我才懶得管。”
馮業務又說:“顏經理也不要太得意了,阿鍾手裏也有他不少把柄,他私扣客戶的回扣,暗中把訂單偷到萬威去做,這些阿鍾手裏都有一筆賬。”
這話跟他前麵的話聯係起來,就有學問了,他這是有意把話拋出來讓我去轉告顏經理。難道阿鍾跟馮業務今晚是一起對我唱雙簧來了,阿鍾應該不是這種人,他們對我唱雙簧有什麼用,阿鍾有什麼要跟顏經理鬥的完全可以私下裏鬥。我想來想去,估計是馮業務感到什麼危機了,他有意拿阿鍾來嚇唬顏經理。這馮業務的智商還是很低的,幸好我沒有害他的心,不然我把這話跟顏經理一說,顏經理肯定會拿馮業務開刀。
我望著被工業區燈光淹沒的夜空,沒有跟馮業務繼續說這方麵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夠多了,不想再多事。我也不是一個告密者,天生就不是一個告密者。我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被一個班幹部向老師告密我罵老師,從此我一直很反感告密者。
我跟馮業務分開後,茫然地信步逛著街。生活是無奈的,兩年前我在西鄉有錢有愛情對未來充滿著希望,顏經理也不是我的經理而是我的堂哥,我經常跟堂哥還有堂嫂帶著李丹出來吃夜宵,現在……我什麼都想不通了,我很想去前麵的舞廳找免費的賤人過夜,我又想那個免費的賤人。我摸出口袋裏的人民幣,連帶個免費的賤人去開房的錢都不夠。
貧窮是我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