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討厭你過年不打電話給寶貝。”
“我這不是怕打擾你跟家人嗎，萬一讓你老公知道那是不是很不好呢，寶貝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你少來騙我了，你是怕被秋燕知道有我這個人才不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大壞蛋，尤其你是最最大的壞蛋。嗬嗬。”
“你這可冤枉我了，我大年三十晚上不是打電話向你拜年你沒接嗎，我以為你擔心你老公發現我跟你的事情就沒再打了。好，好，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錯都算在我頭上，行不。”
“寶貝現在就要你過來，你要是不過來寶貝就跳樓。”
……
我跟盧蘭打情罵俏地說得很開心的時候，突然財務部女主管從樓頂那邊跳下去。
“啊——”
頓時樓下的人尖叫起來。
我也跟著尖叫起來，差點整個人還栽下去，幸好我仰摔回樓頂，爬起來一看，我頓時魂都嚇破了。
“顏平怎麼了？”盧蘭在手機裏驚問。
我半天才回過神來，說：“不得了，我們廠財務部那個女主管跳樓了！我去看一下，等一下再跟你說。”
我跑下樓後，老板跟他兒子慌忙跑過來叫大家趕緊搶救那個女主管。那個女主管的腦漿都迸出來混著血灑在肮髒的地上，隻見她雙眼圓睜身子抽搐不止，嘴裏吐出血泡和嗚鳴聲。這聲音很恐怖，圍觀的膽小女孩都嚇哭了。
旁人沒人敢上前搶救那個女主管。“六樓跳下來，腦袋不開瓢才怪。”有人說。
有人說：“她怎麼頭天上班就跳樓啊！”
陳剝皮的兒子突然推我一把，說：“快去抱起她坐下……”掃一圈發現顏經理說：“顏經理開你的車送她去西鄉人民醫院搶救。”
顏經理表麵上很積極配合，看得出他內心在罵娘。頭天上班就開車送人去搶救，那不是晦氣。陳剝皮的兒子也有這種想法，沒辦法陳剝皮的兒子是老大，顏經理是馬仔隻好順從。
我也覺得晦氣，上班頭一天就撞上這種事情，還要我抱著“屍體”去西鄉人民醫院搶救，這實在晦氣，如果是在農村裏，人們會迷信地認為這是今年我跟顏經理要倒大黴的預兆。
我硬著頭皮抱著血淋淋的財務部女主管鑽進顏經理開過來的比亞迪，牛曉玲這時跑過來問我們帶錢沒有。我本想說沒帶，但是顏經理忙說帶了。牛曉玲就說：“快送人去搶救！我們隨後就來！”
我們把那個女主管送到西鄉人民醫院搶救時，那個女主管已經停止了心跳。她的身子是在我懷裏慢慢冷下去的，我看著她絕望的眼睛像油盡的枯燈一樣熄滅，然後死不瞑目，她的血染紅了我的衣服。女人你不知道將來會死在哪個男人的懷裏，但害你絕望的男人一定會送你走完人生最後的絕望之路。
後事當然用不著我們來處理，自然有陳剝皮跟警方去處理。我在跟顏經理上車時，聽到陳剝皮的兒子跟笑嘻嘻的警察聊天中罵了一句：“操他老母的，死了還惹出這麼多麻煩。”
顏經理一上車就開啟音響，放出搖滾歌曲，我知道他一高興就會聽搖滾歌曲。我見過沒人性的，沒見過這麼沒人性的，人家死人他還聽搖滾歌曲。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沒好氣地關掉音響，說：“瞧你這德行，人家死人了，你還聽搖滾音樂小心遭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