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經理幸災樂禍地在辦公室放著搖滾歌曲，扭著豬一樣粗圓的腰和屁股小聲地唱著：“我真的一無所有，我真的一無所有，我什麼都有……”我一腳把門踢開，他嚇了一跳。
“你來幹什麼？”顏經理忙關掉音樂。
我把文件甩在他的辦公桌上，“簽字。”
李躍增的行政如此不堪，這讓陳剝皮失望透頂，他帶領的團隊這時也向陳剝皮反映李躍增對團隊重視不夠。李躍增為人自私，他跟同事的關係也比較緊張，在廠部仗著自己是業務員部主管和金牌業務員對他人目中無人，跟單員和生管對他早就敢怒不敢言，這次他倒黴，牆倒眾人推。尤其他手下幾個被顏經理收買的業務員向老板告黑狀，告李躍增隻顧自己的客戶，對手下業務員疏忽管理和必要的指導。
陳剝皮很需要有才有德的幹將，但是在才和德兩者難得之困局麵前，聰明的陳剝皮會選擇有才的幹將。陳剝皮眼裏的幹將就是給自己帶來利益而不是損失，李躍增最後被陳剝皮撤銷主管職務。
李躍增被免職後整天意誌消沉，並且背後說一些陳剝皮的壞話。顏經理把李躍增說陳剝皮的壞話，向陳剝皮聊家常似的聊了出來。自從李躍增出事之後，顏經理對陳剝皮表現出從未有過的忠心耿耿的嘴臉，事事都向陳剝皮討好，陳剝皮似乎很受用，對顏經理又很親密起來。
顏經理坐在大班椅裏對我說：“平仔，你知道陳剝皮為什麼還器重我嗎？”一臉的得意洋洋。
我坐在皮圈椅裏，說：“你得了吧，他下次物色比李躍增更厲害的角色就會把你一腳踢掉。”
“我說你是文盲你還真是文盲，他不是傻子，就算他把我開除另請高明，是貓都會偷腥，何況新來的貓陳剝皮還不了解深淺。他那天下午跟我語重心長地講了一下午的艱辛創業話題，意思很明白我們之間得繼續同舟共濟，我還是他的自己人。這年頭想黑老板的錢，你得有本事先把老板的腰包賺鼓了。李躍增那個傻x替陳剝皮賺錢的本事都沒有，光會拉幾個大單有什麼用，跟我搶這個位置不是找死。”
我提醒他：“你別忘了，總經理可是管著你的。”
“他現在顧著開他的電子廠去了，哪裏還顧得上永成的事情，不然陳剝皮也不會急著想扶起李躍增來收拾我。不過我今後也要收斂一些了，我給陳剝皮創收十分利，隻偷吃兩分利他會肉痛但不會發火，今後隻要我把握好這個度，陳剝皮不會再對我怎麼樣的。”
“那萬威那邊你還打算做嗎？”
“怎麼不做，但是今後咱們要收斂一點做，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過份。以後你開發到新客戶，八萬訂單以下的全交給我拿去萬威做，大客戶還是留在永成做，這樣保險，萬一老板調查也抓不到一點把柄。”
“我明白了，你這是為了保住這棵大樹好永久乘涼。”
“是啊，萬威那麼小的廠，沒有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拿單去做，哪來的客戶。現在永成這種大型五金廠的生意都難做，萬威那種小五金廠想憑自身的能力去拉單門都沒有。”
“不過我們醜話說在前麵，我去替萬威開發小客戶，我不要你的提成你給我差價，否則那點訂單我才懶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