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德芳還在睡覺,被焦愛和李真扯著鼻子拉了起來。德芳睜開眼,見她們兩個生龍活虎,比原本健康的時候還要生猛,自己當然是高興的不得了,連忙爬起來,見太陽已經老高。
寧心早就給他們準備好了早點,是小米粥,粟米饃,還有鹹菜。焦愛和李真兩個人每個人連吃了四個粟米饃饃,喝了兩碗小米粥,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邊吃著,一直讚不絕口。
德芳一見她們兩個竟然這麼能吃,懷疑是不是有拉!見她們高興自己便高興,高興自己也吃了不少。他們吃完了,明道前來問好,德芳三人對他施禮,卻一直沒有見到紅絲的麵。
德芳知道焦愛和李真的身體已經好了,實在沒有留在紫陽觀的必要,就辭別明道回到南清宮。
德芳坐在清爽齋思略,明道他們幫助了自己,自己怎麼得也得做一個回訪,雖然他們是出家之人,怎麼得也得來一個禮尚未來,才是正道,就讓趙才準備了一批好的道家用物,準備第二天去紫陽觀贈送。
焦愛和李真她們是最根本的受益者,自然要跟著去的。
德芳想想也是,便找唐岷來布置了一些事。
轉天,吃過午飯,德芳攜著兩位夫人在前,趙才趕著一輛小驢車,拉著滿滿的一車好東西,這一隊人從南清宮出來,依舊出了宣德門,又出內城的東門來到紫陽觀。來到紫陽觀的時候,已然是快傍晚了。
明道見德芳返回來,是給自己送東西來的,馬上受寵若驚,連聲對趙八爺感謝,寶童和寧心兩個也拜謝不已,唯有紅絲不見蹤影,想必是不願意出來。
德芳笑了笑,自己也不強求,就讓趙才擺下一頓豐盛的酒菜,要宴請紫陽觀的人吃飯。
明道見德芳情真意切,便也不拒絕,坐了下來讓寧心去請紅絲。
紅絲過來對德芳眾人行禮,說實在感謝,但自己不喜歡應酬,便獨自回西廂房去了。
明道拿紅絲並沒有辦法,隻得讓寧心用碗碟裝一些美食,給紅絲送去,自己則陪著德芳做待客的道理。
德芳和兩位夫人都知道了紅絲的脾氣,自然也不計較。倒是趙才不願意了,他心中思索,也不知道那個道姑有什麼能耐,連八賢王的麵子都不給。他默念著,忽然想起什麼,就低聲對德芳道:“八爺,剛才那個叫紅絲的道姑,我好像見過。”
德芳皺眉道:“你怎麼能見過,難道你來過紫陽觀?”
趙才低聲道:“不是,我見她的時候,她還是俗家打扮,漂亮的很。”
德芳低聲笑道:“少來了,你是認錯人了吧,在這裏裝什麼熟識,來喝酒!”
趙才拍拍自己的腦袋,使得更清醒。
德芳一聲令下,眾人吃喝起來。因為是喝酒,就不必講什麼禮儀了,談東說西一些趣事,大家十分高興,興致高昂,開懷暢飲。不知不覺的月亮升了出來,月光撒滿紫陽觀,更添無限的情趣。
德芳說昨天晚上聽明道吹的好簫,今天在這裏給我們助興如何?
明道自然應允,拿出自己的長簫,低聲吹奏。
眾人正聽得入迷,忽然傳出一陣搖鈴響聲。
明道放下自己的長簫,驚道:“有人闖進了紫陽觀。”
德芳聽罷手握金鐧往正中看,不知何時,紫陽觀裏多了六個人,都是穿著青色的長袍,蒙著臉,露出探頭一樣的眼睛,為首那人身高八尺開外,一身青色長袍,月色下,甚是驚悚。
明道忙起身,問道:“貧道有禮,閣下什麼人?為何要深夜闖入道教聖地。”
青袍人道:“你,吹簫?”
明道道:“是。”
青袍人冷然道:“出家人,為何心中還帶著縷縷情思?”
德芳聽了這話,尋思這青袍人也聽出來拉!
明道被他問住,低頭不語,顯然是承認了。
青袍人道:“你心存不純,如此優雅清境被你玷汙。紫陽觀縱然宏偉,也不過一個空殼擺設,到不如燒了。”
明道心平氣和道:“奉勸施主不要狂言。”
青袍人右手一指,道:“奉勸?狂又如何?我立刻將大殿燒了。”
焦愛和李真心想,沒來由因為一首曲子,要燒人家大殿?真是不解事故,世上還有這樣不講理的混蛋?但是他們是什麼人呢?是路過的土匪,還是打劫的賊子?
明道麵對青袍人底氣十足道:“恐怕,不那麼容易吧。”說著,握緊手中長簫,準備隨時發動進攻。
從青袍人遮住臉的紗布後麵,出來兩聲冷冷的笑,青袍人對明道冷言道:“讓你見識。”說完一縱身跳到他的身前,一掌打在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