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時,天已經大亮,頭暈沉沉的。
敲敲暈沉沉的腦袋,發現這是昨晚梳洗時所在的客房,隻記得昨晚上是在喝茶聊天。
一個綠宮裝的婢女把蚊帳支起,禮貌的說道:“姑娘,你醒了。奴婢伺候您更衣洗漱”。
說罷她就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拿過來。
居然是昨日自己淋濕的衣服。她見我疑惑的神情,解釋道:“小王爺昨日吩咐奴婢把姑娘的衣服清洗烘幹,而且熏上了雅蘭,這是由淡雅的蘭花和清心的橘柑提煉出來的一種香,小王爺說,這香氣淡雅清心很襯姑娘的氣質。王爺對姑娘真好。”
我有一種被人打趣的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換完衣服,洗漱完畢後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她笑著答道:“回姑娘,現在已經晌午了,王爺有事出去了,吩咐備好了姑娘午膳呢!”
我打量這個婢女,姿色中等偏上,不卑不亢,心裏高看了幾分,連個婢女都是這般出色。因
為趕著要去慈祥宮,奈何肚子又不爭氣,草草得吃了幾口,就往大慈宮趕。
晚上下的雨,晌午的太陽熱烘烘得,大地被蒸得熱氣騰騰得。人就好比籠裏的小龍包子,悶熱難受,我一路跑著過去,衣襟早日汗濕一大片。
等我到了慈祥宮時侍衛裏三層外三層的,黑壓壓的一片。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大事。
我正抓著旁邊一個侍衛問正要問,熟稔的小太監李三兔看到我,焦急得一把拉過我哭喪地道:“我的小祖宗,可算等到你了,發生大事了,不得了,翻天了。”
看外麵這架勢,我也知道問題很嚴重。急道:“你快說,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侍衛。”
他拉著我得邊跑邊喘“快去太後寢宮···太後她老人家突然中風了···玉姑姑她失蹤了。
”晴天霹靂,震得我幾乎站不穩腳步。我腳下生風耳邊隻餘下這句話不停得重複,甩下李三兔一路疾馳。
我一個箭步得推開房門,床前守著皇上和昨日晉升的為貴妃的賢妃,還有一堆的王子公主之類的。我什麼禮儀都顧不上,撥開人群就往裏鑽,幾下躥到太後跟前。
其他的人對我這種行徑正在竊竊私語,賢妃也要開始說話,皇上擺了擺手。
坐在床頭旁邊的沉香椅子上的皇上抬起頭看著我,歎道:“你來了也好,想必母後最想見到的人是你,你好好的伺候著,大慈宮就暫時不用去了。”
我哽咽得答道:“奴婢謝皇上體恤。”
皇上起身湊到太後頭邊,“母後,兒臣告退了。明日再來看您。”接著對著太醫吩咐“你們隨時等待傳喚,有情況立馬通報,用最好得藥,要是有意外你們提著頭來見朕。”
那群太醫誠惶誠恐得叩首遵旨。
皇上走了,他的那些鶯鶯燕燕等一大眾人都散去了,隻留下為首得張太醫當值。
我拉著太後的手,半晌說不出話。不停得撫著她的長發,摸著她的臉龐。
太後的嘴唇抖動著,含糊不清的話從嘴溢出,我湊近細聽,是喊我的名字。堅持了這麼久的淚水不爭氣的泛濫,我用手抹完眼角的淚水,急聲應道:“是啊,淺淺來看您了,可惜我來遲了,我真不孝。”
安撫太後入眠後,我去找了太醫了結病情。太醫們的總結出來的診斷是說太後氣機逆亂,心火暴盛,真陽衰損,陰盛陽虛,導致的陽氣上衝。這隻是個內因,在標是風火相煽,痰濁壅塞,瘀血內阻。
這一堆的醫學術語我也聽不大懂,於是他簡化後的意思就是可能是近日天氣炎熱,天氣聚變風邪入侵,身邊親近之人失蹤受了刺激,可能還跌了一跤,所以才出現了中風。
為首的太醫院的張太醫說,太後的情況還不算太嚴重,隻需要扶其真元,同時兼顧病邪的部位。若能恢複真元,內外兩邪都能滅絕,祛風化痰通絡,讓虛火歸元,再配合針灸,輔以活血化瘀的水蛭化淤湯,堅持一段時間必能使太後玉體康複。
以前的十多年好似一直是風平浪靜的,太後和玉姑姑一直都陪伴著我,我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的過著,享受著他們的保護與照拂。突然我生命中對我至關重要的兩個人一個失蹤了一個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