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城來的高人,可還在靖安縣?”柳絮問。
禹雋逸搖頭,“早回去了。沒得救,他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何人派他來的?”柳絮又問。
禹雋逸眼神飄飄忽忽,猶豫片刻後,用手指了指東方。
“與皇室有關,與寧家那位表少爺有關?”柳絮又問,她心理清楚,裴七那廝,分明就是大夏國最受寵的小皇子——沛王!
“算是吧。”禹雋逸含糊的回答,卻讓她有些疑惑,與皇室有關就有關,什麼叫算是有關。
如今老皇帝身子骨還康健,倒是太子爺一日不如一日,已經五年不曾出過東宮,想必也是病入膏肓之際,屆時,會不會走在老皇帝前麵,都很難說。
所以這大夏國的儲君一位,還有的是空間操作。
裴七能通過禹雋逸巴結上晏歸塵,不就是為了招賢納士,豐滿自己羽翼,在皇位上,爭上一爭麼。
“這麼說,那人放棄我夫君了?”柳絮笑了,神情有些淒涼。
禹雋逸不知作何安慰,點點頭,有些遺憾,“或許吧。”
“那暗中來評測我夫君身體之人,可是在大夏國,醫術頂頂厲害之人?”柳絮皺眉。
“自然是。”禹雋逸這一點,倒是回答得斬釘截鐵。
“嗬……那也不過是大夏國而已,這天下何其之大,能人異士自不在少數。我夫君大難不死定有後福!輕易判決他病危的大夫,以後就等著被風閃了舌頭吧!”柳絮掖好被角,將內心深處湧出的恐懼,強行壓下。
她抬頭,難以掩飾臉上的疲倦與不耐,“禹大人,多謝你這兩日對小婦人夫君的照顧,如今天色不早了,還請大人,早些時間下山才是。夜色一沉,這山裏,可就不太平了。”
“你倒是撂的幹淨,和著在你眼中,本官是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禹雋逸嘴裏不滿地嘀咕著,手卻已經伸向牆壁的掛鉤,取下他隨身的包裹行囊,“對了,你的這批物件,設計的很是不錯。若能推廣出去,天下的病秧子,可就都有福了。”
他晃晃手裏,捏著的一疊炭筆草圖。
柳絮瞥上一眼,神情冷冷淡淡,“這批便於照料病人日常起居、身體護理,以及康複性訓練的家具,本就不是我的個人創意。若是能夠做出來,自然是積德行善之事,到時候,我自會將圖紙送給鶴鬆堂的袁大夫,以期造福蒼生。”
“不送給本官?”禹雋逸厚著臉皮討要。
“你想要加官進爵,倒是不留餘地在我們夫妻二人身上壓榨。”柳絮冷笑,語氣有些遷怒之意。
禹雋逸尷尬地輕咳一聲,“木匠,木料,都本官包了。若能盈利,分你兩成紅利,可行?”
“錢……”柳絮將手伸進被窩中,摸著晏歸塵冰涼修長的手指,淡淡然回複道,“的確是個好東西,可以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