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涼水字陸琨的頭頂澆下,陸琨隻覺胸前的傷口火辣辣得疼,迷茫的睜開眼睛,月赤察兒猙獰的笑臉在他眼前無限的放大,然後才漸漸清晰,胸口斑斕的傷痕讓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分外疼痛,這讓他想到了皮鞭下的阿止。
“哼哼,也熬了一夜了,你累我們也累,你就招了吧!”
陸琨搖搖頭,懇切道:“月赤察兒大人,我該說的都說了啊!我大哥確實讓我去找鐵穆耳大哥求情,順便謀個一官半職,當時我就拒絕了。至於你們說的,我真不知道啊!我和鐵穆耳大哥說的話,真的是要白狼的皮,你們去問鐵穆耳大哥啊!”
月赤察兒再次揚起鞭子道:“帖木兒王爺才不會關心這種小事兒呢!你信不信,即使你死了,他也不會眨下眼!”
陸琨怎會不相信,但還是故作天真道:“怎麼會,鐵穆耳大哥說他認我這個兄弟了,他不會不管我的!不信,你們去問問啊!”
“好啊,我問問!”月赤察兒冷哼一聲,又一鞭結結實實打在陸琨身上,陸琨全身一震,陪笑道:“月赤察兒大人啊,你就算打死我,我也編不出你要的東西啊!我不可能因為怕挨打就讓自己去充軍啊!你說是不是?你們對我大哥做了什麼?是不是也用刑了?我大哥傷的嚴重嗎?”
“你敢職責我們刑訊逼供?”月赤察兒臉色鐵青,再次揚起鞭子問道。
陸琨苦笑道:“狼棄不敢,可是你們這麼打也不是辦法啊!我是真不知道!要不你們叫我大哥過來,我和他當麵對峙。”
“早就說了,耶律希光不在這裏,你就老實招了吧!別指望他會幫你說話!”
陸琨重複道:“我是真沒有!我說我大哥知道,你們不放我大哥,我說鐵穆耳大哥知道,你們也不去叫,什麼意思啊?都說怯薛辦案嚴謹,你們總不會屈打成招吧?”
月赤察兒冷下臉吼道:“沒有證據我們憑什麼拿你?”
“那你們憑什麼捉我大哥呢?”陸琨眨眨眼睛問道。
月赤察兒被噎了一下,狠聲道:“竟然還敢嘴硬?你想不想試試別的刑具?”
陸琨無奈道:“月赤察兒大人,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招什麼啊!再說了,我招了也沒好處啊,我好不容易進入唐兀衛,怎麼能因為怕動刑被送去充軍呢?”
“我才知道,唐兀衛的人不僅喜歡偷偷摸摸,還喜歡裝傻,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把他吊起來!”
“是!”說著,就有將陸琨解下來準備吊到房梁上。
“住手!”
“誰他媽的讓老子住手!”月赤察兒語氣不善的吼道,然後回過頭看到來人,登時嚇得臉色慘白,慌亂跪倒道:“參加王爺!”
鐵穆耳掃了月赤察兒一眼,沒有說話,徑直來到陸琨身邊,道:“放開他!”
按住陸琨的兩人怯怯的看了鐵穆耳一眼,鬆開了陸琨,陸琨身子晃了兩晃,終究沒有跌倒,他眨了眨眼,看清是鐵穆耳後,俯身施禮道:“鐵穆耳大哥……”
鐵穆耳扶住陸琨:“起來,走,別理這些雜碎!”
月赤察兒見鐵穆耳要帶走陸琨,急忙跪直身體身體道:“王爺,耶律狼棄涉嫌利用職務之便行賄賂之事,小的隻是要明察而已,還請王爺配合!”
“配合?怎麼配合?”鐵穆耳將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問道。
陸琨也急忙道:“鐵穆耳大哥,你快告訴他們,前天晚上咱們在望江樓門口,我拉住你說的什麼啊!”
“前天?不就是白狼皮子的事兒啊,怎麼了?”
陸琨撇嘴道:“從望江樓出來,我就見到王絕的人叫我回去商量保衛高麗使者的事情,後來那個人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城外,然後月赤察兒大人就帶人來捉我,說我縱容長兄,勾結鐵穆耳大哥你,妄圖賄賂桑哥為長兄謀得一官半職……還說我偷偷叫你是求官的……”
鐵穆耳冷笑道:“一派胡言!我大元怯薛何時開始做這些捕風捉影的勾當了?人我帶走了!走之前我必定參你們一本!”
月赤察兒聞言,明顯的一哆嗦,陸琨忙道:“大哥,算了吧,他們也是為大元好,既然證明了我的清白,何苦為難他們呢?”
鐵穆耳猶豫片刻,歎道:“狼棄啊,你就是太善良,好吧,暫且饒了他們吧,月赤察兒,你以後再敢如此,我定然饒不了你!”說著,一手挽住陸琨,揚長而去。
因為是來救陸琨,一直騎馬的鐵穆耳竟然是坐著馬車來的,馬車內也早有醫官在等候,見到兩人進來,醫官起身向鐵穆耳行禮,鐵穆耳不耐煩的擺擺手道:“起來吧,給他看看要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