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止隻覺一陣暖流在經脈裏流轉,四肢百骸都舒暢無比,然後,又有溫熱的藥汁流入自己口中,然後一點點進入胃裏,接著又不知過了多久,阿止才迷茫的掙開眼睛,卻見霍江端著一隻碗坐在床邊看著自己,阿止隻覺心頭一暖,掙紮著坐起身才發現肩頭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
霍江笑道:“正好你也醒了,把粥喝了吧。”
阿止點點頭,接過碗將粥喝盡,然後將碗遞給霍江道:“多謝霍大哥了。”
霍江沉吟片刻道:“有件事情我恐怕得現在告訴你。”
“霍大哥,說吧。”阿止坐正了身子,淺笑道。
“高麗使者還是遇刺了,但不是我們的人做的,相信我。”
阿止怔了半響才道:“我相信霍大哥的,高麗使者死了嗎?狼棄有消息嗎?需要不需要我們去救?”
霍江歎了口氣:“狼棄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既然黑白無常沒有帶他過來就不會有事兒的。不過……高麗使者已經死了,是被刺客一刀砍下頭顱,但是奇怪就奇怪在這裏,刺客一共五個人,突破怯薛的隻有一個,那人砍下使者的頭以後,怯薛竟然集體後退了三尺有餘,接著使者乘坐的肩輿竟然爆炸了,刺客和使者屍骨無存。”
阿止臉色瞬間慘白,歎了口氣道:“命裏有終須有,既然如此,還是不要強求了。隻是這件事委實古怪,等狼棄去打探打探再說吧,不早了,我必須回去了,霍大哥,大恩不言謝,我走了。”
霍江急忙扶住阿止,懇切道:“阿止,你還是再休息休息吧?”
阿止虛弱的搖搖頭拒絕了霍江的好意:“我怎麼能夠休息……霍大哥,我走了。”說著,吃力的撐起自己的身體,慢慢的下了床,霍江本來還想挽留阿止,可當他對上阿止哀傷而堅定的眼神,阻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隻得眼睜睜的看著阿止走出了屋子。
且說阿止,回到望江樓三樓,卻見大哥小白正坐在前廳內給一個左肩受傷的英武年輕人上藥,便問道:“大哥,這位兄弟是?”
“我不知道,我看他受傷了就帶過來了……”小白聳了聳鼻子道。
“不認識?”阿止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認識你就把他帶進來了?我的大哥啊,我遲早會被你氣死的!”
小白不以為意道:“看到幫一把嘛,你看著人家受傷不管啊!”
阿止搖搖頭:“治好傷帶出去。”
小白追著看阿止的背影,忽然問道:“阿止,你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傷還好吧?”
阿止絲毫沒有理會小白,跌跌撞撞的進了自己的居室,便覺得本來已經平息的內力又在自己體內瘋狂的湧動,他生生吐出一口鮮血,眼前發黑幾乎昏厥過去,勉強扶住門框才沒有跌倒。阿止艱難的喘息片刻,才長出一口氣,走到櫃邊摸索著找出孟星炎送的調理內息的藥吃下,方才覺得好了許多,扶著桌子慢慢坐下。
這時,忽然聽到有人敲門,阿止強撐著上前將門打開,卻見來人是孟星炎。
孟星炎畫著濃妝,一手拿著銅鏡妖嬈的靠在門口,向阿止拋了個媚眼兒道:“阿止,想我沒有?”
阿止深吸一口氣道:“那是自然,誰有我們星炎漂亮啊!”
孟星炎睜大眼睛:“阿止,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又受傷了?給我看看。”
“不必,調息片刻就好。”
“哎呀,阿止冤家,你不要這麼倔強好不好……來,讓人家看看……”孟星炎一壁說,一壁將塗著紅指甲的手指去摸阿止的手腕,阿止後退一步道:“我真沒事兒,你放心吧!”
孟星炎嬌羞的捏起蘭花指道:“哎呀冤家,嚇死人家了!算了,好像誰想管你是的……真討厭,小白美人兒叫你過去呢,去吧去吧!”
阿止聽聞小白叫自己,明知恐怕又是什麼不靠譜的事,但還是走了出去,誰料剛剛出門,小白便竄到阿止身前,雙手握住他的手道:“阿止,我救得那個人姓段,叫段阿興啊!”
阿止反問道:“那又怎樣?”
“哎呀阿止啊,現在的大理總管段阿慶是他哥哥,你明白了嗎?”
阿止搖搖頭:“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還是我來說吧!”段阿慶走到兩人身前,施禮道:“二位大俠,在下有事相求。”
“閣下請講,如果在我們能力範圍之內,我們一定盡力而為。”阿止點點頭,回應道。
段阿興道:“想我大理,建國三百餘年,何時曾經受過如此侮辱?屈膝為臣,甘為人下?如此行徑,如何對得起大理百姓,對得起列祖列宗?我哥哥作為大理總管,偏安一隅,可我卻不這樣想,身為大理段氏後裔,怎能忘亡國之恥?不管付出怎樣代價,我都像憑借我自己的力量,複興祖宗基業!我看幾位也是武林高手,不知是否可以幫助我複興大理?事成之後,一定為各位加官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