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幾日,倭寇一直沒有來騷擾,陸琨等人也樂得清閑,巴圖也於昨日來到了失憐千戶所,他對自己離開之時隻字不提,隻是見到蕭靖住在陸琨房中後,以陸琨身份高貴為由要求蕭靖與他同住。陸琨十分不願,可也知巴圖提出這件事也是伯顏的授意,加上他和蕭靖商量後,將蕭靖通曉扶桑語言之事上報了伯顏,伯顏多疑,難免會懷疑蕭靖,於是便擔憂的看著蕭靖搬去與巴圖的臥房。
這日,天氣罕見的晴好,夏末秋初的天空顯得格外高遠遼闊,蔚藍的天空中不見一朵雲彩。也沒有多少風,雖然天氣開始轉涼,但接近正午時,太陽還是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這樣的好天氣,如果悶在家裏反而辜負了天公,巴圖武將出身,自然是個坐不住的人,見今天天氣好,加上倭寇一直都很安分,便提出帶蕭靖外出閑逛,陸琨自然要一同前往。
三人同乘一輛馬車,在寬闊的街道上緩緩前行,因為是戰時,街上沒有多少行人,但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陸琨透過車窗看著各種顏色的皮毛皮襖,覺得異常新鮮,巴圖也饒有興致的為他一一介紹。隻有蕭靖一襲白衣,將他隨身的古琴放在膝蓋上,輕輕撥弄著古琴,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對話。
這時,陸琨忽然注意到一件紅色的大氅,大氅上綴著白色的狐狸毛,紅白相映,煞是好看,便叫車夫停車,跳下車與那賣家討價還價,最終買下那件大氅,一臉笑容的回到車上。
巴圖打趣道:“耶律大人是給夫人買的吧?”
陸琨笑著點頭道:“是啊,這次出來也沒給她買什麼東西,我覺得這個給她,她一定喜歡。”
“看來耶律大人對夫人很好啊!不過你家裏就一個,要是和我一樣家裏五六個啊,煩也煩死你!”
陸琨笑著搖搖頭,心道自己可不要這麼多女人,陪都陪不過來。蕭靖也抬起頭,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後又低下頭,輕輕撥弄了兩下琴弦,發出悅耳的低吟。
這時,車身猛的一抖,陸琨差點兒摔倒,急忙看向蕭靖,見他沒有大礙才喊道:“車夫!怎麼回事兒?”
可外麵卻絲毫沒有回應,陸琨覺得不對,一手按住刀柄先看簾子,卻見車夫已經摔到了車下,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就在陸琨猶豫要不要下車時,一股寒氣正向他胸口襲來,於是下意識的閃到一邊,再看向周圍,不由大驚失色。
馬車四周,站著十餘名一身黑衣的倭人,都握著倭族人特有的窄麵刀,像野獸盯著獵物一樣盯著陸琨。
周遭的商人也都已經倒在了地上,恐怕凶多吉少,這些倭人下手幹脆利落,配合默契有序,所以陸琨和巴圖才絲毫沒有聽到慘叫聲和哭聲。
這時,巴圖也從車內探出了頭,見到倭人,臉色也是一邊,而那群倭人也都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撲向兩人,陸琨不敢大意,急忙與巴圖揮刀招架。
那些倭人身材矮小。見陸琨與巴圖站在車上足以壓製自己,便紛紛砍向陸琨和巴圖的雙腿,陸琨自然知道他們的圖謀,心道即使自己下去也比倭人高,便借著躲避倭人的襲擊躍下車,一刀削向一名倭人武士的脖子,那倭人武士見躲閃不及,狼狽的向下一蹲,但還是被陸琨削掉了頭頂打發髻。
按照中原的規矩,削發如同削首,自當認輸求饒,可倭寇滿足如何懂得中原禮儀,他見頭發被削斷,便披著稀稀拉拉的幾根頭發怪叫著砍向陸琨,可惜被頭發蒙住了眼睛,下手不準,被陸琨輕易避過後一道砍在他頭頂,那倭人握著刀呆立片刻,手中的刀“哐當”一聲落在地上,頭上汨汨流出鮮血,身體也轟然倒下。
而幾乎與此同時,另一倭人的刀也接近了陸琨的後腰,陸琨橫刀擋格住倭人的襲擊,然後趁他抽刀的空單抬腳踢在那倭人的小腹上,那倭人後退幾步,又呲牙咧嘴的衝向陸琨,陸琨瞅準時機,一刀劃破那倭人的手腕,倭人慘叫一聲,手中的刀脫手,而陸琨的刀刃也恰到好處的劃破了那倭人的脖頸。
巴圖也被幾名倭人圍困,可這對久經戰場的巴圖來講,根本不值一提。隻見巴圖飛快的飛舞著手中的大刀,招式霸道剛猛,所過之處,皆有倭人倒地斃命。
不一會兒,剛剛圍困馬車的倭人便被盡數解決。
陸琨上前看了看車夫,才發現車夫麵色鐵青,的胸口插著一枚黑色的菱形飛鏢,恐怕已經氣絕,便向巴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