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午睡醒來,得知安童早就在書房等候,便命兩個美豔的侍女服侍他穿好衣服,坐著轎輦到了書房。
書房中放著炭盆,很是溫暖,香爐裏的龍涎香,放著雍容的氣味,安童坐在最外麵的凳子上,細細品著手中的香茗。
門猛地被推開,忽必烈一身便裝走了進來,安童急忙放下茶盞俯身行禮,卻被忽必烈彎腰扶起:“不必多禮。”
安童扯了扯嘴角,謙恭道:“多謝皇上。”
“愛卿久候了,不知有何事呢?”忽必烈走到主位坐下,又示意安童坐好,才慢條斯理道。
安童坐下道:“皇上前段時間身體不適,很多事情都是皇後娘娘……”說到這裏,安童心虛的看了一樣麵無表情的忽必烈:“所以,老臣有事兒想和皇上商量商量。”
忽必烈眼角閃過一絲狠色,隨即平靜道:“說吧。”
安童坐正身體,輕聲道:“第一件事兒,當時進入大都的倭寇還被關押著,伯顏讓老臣問問要怎麼處理?”
“倭寇?怎麼回事兒?”忽必烈坐正身體,正色道。
安童眨了眨眼,便將當日大都出現倭寇,是耶律狼棄帶人將倭寇剿滅,然後將沒殺死的倭人捉拿,南必皇後為了慎重起見,提出將倭人軟禁一事告訴了忽必烈。
忽必烈重重拍了下桌子,低吼道:“胡鬧!關著這些倭人做什麼?他們犯我國土,殺!全部殺死!”
“是。”安童恭謹行禮,然後又道:“皇上,還有便是上個月底,東平、濟寧、東昌、益都、真定、廣平、歸德、汴梁、懷孟等地遭遇蝗災,本來已經上了本子,可是一直沒有消息……”
“朕沒有看到!”忽必烈狠聲道:“這個女人!竟然敢隱瞞消息!你現在讓人帶著糧食賑災,一定要穩住局麵,斷斷不能讓那些百姓亂起來!”
安童恭敬行禮:“那老臣就退下了。”
忽必烈眯著眼睛點點頭,揮揮手讓安童出去,心中暗想絕對不能再任由南必皇後執掌朝綱,聽到安童關好房門的輕響,他也撐著扶手站起身,踱到書桌前。
由於很久不用,他有些不適應書桌的冰涼觸感,於是歎口氣,展開一張上好的宣紙,蘸了蘸墨汁,提筆寫下幾個字,又一時忘了具體的筆畫,便懊惱的放下筆,許久不理政事,竟然有些生疏了,這可是天子驕子忽必烈難以忍受的挫敗。
忽然,他聽到有人將房門推開,便懊惱的抬起頭,但看到來人,卻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那是一個絕美的女子,女子已經不再年輕,但保養的很好,精致的五官,成熟女人特有的媚態,讓忽必烈不由的沉醉在她的容顏中。
女子合掌放在小腹,娉婷雍容的走了進來,一雙珀色的雙眸閃著流轉的光彩,忽必烈一時怔忪,任由那女子走到了自己身前。
女子彎腰行禮,腰間一塊玉石泛著溫潤的光澤,忽必烈看著玉石上繁複的花紋,輕聲道:“巫山?”
女子吐氣如蘭,略微沙啞的聲音含著無窮的魅惑:“巫山鬱矜颺見過皇上,吾皇萬歲。”
“你是……巫山掌門?”忽必烈站起身,眼前的絕世美人讓他忘記了危險,也忘記了自己防守嚴密的書房為什麼會進來一個江湖人。
忽然,鬱矜颺眼中厲芒乍現,一道白光直襲忽必烈麵門,忽必烈長久征戰養成的警覺讓他下意識的閃身躲開,回過頭,隻見一枚兩寸長的銀釘釘在了背後的牆上,接著,隻覺背後一涼,鬱矜颺手中握著一枚短刃,閃電般的刺向忽必烈後心。
忽必烈心一橫,就地一滾,但還是被短刃劃傷了後背,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而鬱矜颺絲毫沒有打算放過忽必烈,提著匕首毫無招式的襲向忽必烈,忽必烈笨拙的在地上打滾,常服上滿是灰塵。
忽然,一聲暴喝傳來,安童忽然破門而入,他飛快的解下腰間護身的軟刃,看向鬱矜颺的手腕,鬱矜颺躲閃不及,右手就這樣被砍了下來。
然後,斷臂裏並沒有鮮血噴出,反而放出刺鼻的惡臭,一隻白色的蛆蟲被切成兩半,在體內的那一半還在用力扭動著。
忽必烈和安童俱是一愣,鬱矜颺口中發出一聲怪叫,紛亂的長發四散開來,隨即撲向安童,安童愣了一下,隨即將手中的軟刃襲向鬱矜颺後背,將她的脊骨切斷,鬱矜颺向前跑了幾步,就栽倒在地,了無生息。
“老臣救駕來遲,讓皇上受驚,罪該萬死。”安童謹慎的踢了鬱矜颺兩腳,跪倒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