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氏眼見沒人回答,怒火蹭蹭上揚,怒瞪了三個兒媳一眼,最後指著脾氣最綿軟的孫氏問道:“老三媳婦,你告訴我,今天該誰做飯了?”
孫氏誠惶誠恐道:“娘……昨天是四弟妹做的飯,按照長幼一直輪下去。”
刁氏一聽,那叫一個氣恨,昨天是李氏做飯,今天不就該輪到薛青兒做飯了?
這小賤人如此凶悍潑辣,巴不得拆了她的老骨頭,怎麼可能出來做飯,要是再去敲門,豈有她的好果子吃?
刁氏轉而看向錢氏,怒斥道:“昨天是老四媳婦做飯,今天就輪到你了。到了這個點了,連根柴火都沒少,想餓死一家子不成?我們江家怎會有你這麼懶的兒媳?”
錢氏聽了,立刻辯駁道:“娘,三弟妹不是說了嗎?昨天是四弟妹做的飯,上有大嫂,下有五弟妹,怎麼著也輪不到我今天做飯呢?”
刁氏厲聲道:“還敢給我頂嘴?今天你不做飯,那你就去叫薛青兒那小賤人出來做飯。”
錢氏一聽,頓時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自從上次薛青兒發飆,一天之內打了刁氏兩次,她便取代刁氏成為江家最不能惹的女霸王,昨天刁氏去敲她的門,就被她破了一盆洗腳水,自己要是再去打擾她睡覺,有可能潑的不是洗腳水,而是尿了。
錢氏最會看人下菜碟兒了,知道哪些人好惹,哪些人不好惹,才不會傻得往槍口上撞呢?
但是,錢氏懶得很,才不想做飯呢,眼珠子一轉,便道:“娘,五弟妹大逆不道,心腸歹毒,連您都敢動手,更別說是我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刁氏怒道:“你這懶貨,做飯不肯做,連敲個門都不敢敲,我兒子娶你進門做什麼,當菩薩供著啊,趁早休了算了。”
刁氏也知道這個二兒媳婦平時最爛,還是一塊滾刀肉,油鹽不進,再怎麼罵還是那副德行。
可是這話卻說得很有道理,薛青兒這小賤人心腸如此惡毒,要是叫她去做飯,很有可能在飯裏下毒,那她豈不要被毒死?
刁氏吩咐道:“老二媳婦,薛青兒做的飯不能吃,今天就讓你做吧。”
錢氏深知要讓薛青兒做飯沒多大可能,卻也不想那麼快輪到自己做飯,便道:“娘,您可以叫大嫂做飯啊,跳過五弟妹,正好輪到她。”
刁氏道:“你大哥要考科舉,你大嫂沒時間。”
錢氏才不會這麼容易放過趙氏呢,他們天天累死累活的幹活,掙的錢全填進江欽身上了,江欽既然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他媳婦就得還還債。
錢氏笑道:“娘,你這話可錯了,考科舉是大哥靠,又不是她靠,哪裏沒時間做飯?咱們一家子每天起早貪黑的掙錢供大哥讀書,大嫂憑什麼歇著呢?”
“再說了,大嫂常年陪著大哥在城裏讀書,幾乎沒怎麼給爹娘做飯,這次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難道就不該給爹娘做一次飯?”
“就算大哥中了舉,大嫂成了官太太,那也是娘的兒媳婦。孝道在上,娘就是官老太太,她這個官太太也得在娘跟前盡孝,免得別人指責大哥娶妻不賢,不懂得孝順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