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世代以種田為生,從來沒想過要做啥生意的,做生意起伏風險大,容易賺錢也容易虧本,因此薛大海都沒想到做生意。
一則是傳統觀念的影響,士農工商,農業尚且在手工和商業之上,二則是做生意需要本錢,別的先不說,光是在平安城弄一個攤子,就至少要十兩銀子。
如今看到江城和薛青兒在碼頭上擺起了攤子,生意如此火爆,銅錢碎銀子嘩啦啦的流進錢袋,他的眼珠子嫉妒得發紅,心就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似的,恨不得上前將錢袋搶過來。
這時,隻見兩個男子走了過來,一個穿黃衣,一個穿青衫,一邊走著,一邊讚道:“哎,還別說,這小攤子賣得肉燕和醬餅真好吃,酒樓大師傅可不一定有這麼好的手藝。”
青衫男子說道:“就是,我吃了那麼多次路邊攤,就這一次最好吃,嘖嘖,那醬餅真真是香得厲害。”
黃衣男子笑道:“那攤子不僅小吃做的不錯,人也很不容易,那對年輕小夫妻看起來就般配得很,烙餅的那個一看就是賢惠的。”
青衫男子調侃道:“你不會是看上那個烙餅的吧?聽說那女的不是小老板的親娘,而是丈母娘,剛和自己的混蛋丈夫和離了,你不是也死了婆娘嗎?何不去追追她,把她追到手娶進門,讓她天天烙餅給你吃,哈哈哈……”
黃衣男子瞪了他一眼,撇嘴道:“去去去,胡說些什麼呢。”
青衫男子道:“我哪胡說了,那女子一看就是賢惠的,模樣也周正,手藝也好,把她娶過來,你下半輩子就享福了。”
黃衣男子道:“還別說,那烙餅的娘子的確賢惠,說話和和氣氣的,你說那薛大海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麼好的兒媳婦不要,卻娶了一個騷貨。”
青衫男子笑道:“你都說她是騷貨,肯定是騷得很啦,說不定那薛大海口味重,就好這口騷的,賢惠的還不要,哈哈哈……”
兩個大男人說說笑笑地從薛大海身旁走過,壓根不知道這個嘲諷的對象就站在旁邊,他那一張臉簡直黑得快滴出墨汁來了。
薛大海氣得咬牙切齒,這才離開家門多久,這賤人就敢勾人了,真是下賤,恬不知恥。
在他心裏,甄氏既然嫁給了他,就是他的女人,即便是和離了,也是他的人,就得一輩子為他守活寡守到死,別想再和第二個男人在一起。
盡管這甄氏沒和誰在一起,可在他眼裏,甄氏出來拋頭露麵做生意,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這哪裏是擺攤做生意啊,分明是想找第二春。
這賤人,竟敢背著他在外頭勾人,如此不守婦道,要是好好教訓一下,他豈不是要綠雲蓋頂了?
臨近中午,肉燕、燕皮和醬餅都賣光了,薛青兒三人像往常一樣,開始收拾攤子準備好家。
三人擦桌子的擦桌子,洗碗筷的洗碗筷,整理攤子的整理攤子,薛青兒正在分理錢袋中的碎銀子,突然看到薛大海怒氣衝衝走了過來,一張俏臉頓時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