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顧弋見到宋曉溪一副齜牙咧嘴,明明很疼卻不敢說出來的模樣,眉頭輕輕一皺,目光落到宋曉溪被割破的衣袖上,語氣便冷下來半分。如果自己沒來,那她豈不是更慘!
顧弋完全不知道宋曉溪是個翻牆老手,而這次隻是因為宋曉溪被他嚇到了這才失了手!
“能——能不過去嗎。”宋曉溪一見顧弋那張冰山臉,便不由得垮下了臉,哆哆嗦嗦地問道。她壓倒人確實不對,但是——顧弋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你過不過來。”顧弋見宋曉溪非但不過來,反而將身子更往後縮了些,臉又沉下半分,不過就是叫她過來而已,有那麼可怕嗎?
“過來,朕立馬過來!”一聽顧弋語氣中充滿了火藥味,宋曉溪立馬妥協,連滾帶爬地過去。
“挽起袖子。”顧弋不打算與宋曉溪廢話,命令道。
“挽——挽袖子!”宋曉溪驚疑不定地看向顧弋,語氣中有了絲絲顫音,天呐!這家夥不會就因為這件事要打她吧!
“叫你挽就挽!哪來那麼多廢話!”顧弋見宋曉溪滿臉的哭相,立馬衝他瞪了過去,不耐煩道。他不過就是叫她挽個袖子,又不會吃了她!
“挽!朕立馬挽!”宋曉溪立馬變了態度,飛速地挽好袖子。
“真欠嚇!”顧弋低咒了一聲,將她拽了過來。
“疼疼疼!輕點!”被顧弋碰到傷口的宋曉溪頓時大叫起來。
“疼疼疼!你還知道疼?要不是本卿在下麵跟你當肉墊,你還不被摔死!”顧弋微微放輕了力道,褐色的瞳仁中閃過一絲心疼,臉上卻仍是一副怒容。
“要不是你突然叫我,把我嚇了一跳,我會從牆上掉下來嗎!”宋曉溪氣得將臉撇到一旁,反擊道。
“誰讓你爬牆了!你幹什麼不走正門,學竊賊偷雞摸狗的!”顧弋一生起氣來,頓時忘了是誰當初不肯見宋曉溪的。
“還怪我?明明是你不肯見我!早朝又不來,到府上找你,你還不見我!所以隻得賄賂門童走偏門。”宋曉溪有些生氣了,哼了兩下,小聲地嘟囔道。
顧弋剛打算施法的動作頓時停住了,抬頭,看著微帶怒意卻不敢高言的宋曉溪,張了張口,最終輕輕一歎,語氣開始放柔:“你這次受傷,的確怪我,錯不在你。”
宋曉溪聽了顧弋的話頓時愣住了,吃驚地抬頭看向他,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莫非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這高冷的家夥竟然會向她道歉,而且——還這麼溫柔!
“合上嘴吧,小心下巴驚掉了。”不知為何,顧弋此時的心情好了起來,嘴角微勾,開始施法治愈宋曉溪的傷口。
“原——原來你叫我過來是為了給我療傷啊!”宋曉溪的嘴巴漲得更大,感覺到全身暖洋洋的,不由得看向顧弋施法的動作,驚道。
“不然你以為我叫你幹什麼。”顧弋收了法術,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挑眉問道。
“啊!沒什麼,沒什麼。”宋曉溪感覺到自己全身都不疼了,驚喜地活動活動了筋骨,聽到顧弋的回話後,身子僵了一僵,幹幹地笑了幾聲,說道。
她才不會告訴顧弋,她以為他是要打她,因此她才死活不肯過去!
“那個,國師啊,你現在心情是不是特別的好啊。”宋曉溪猛然想起這次來國師府的目的,語氣頓時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嗯,算是吧。”顧弋沉吟了一下,笑意吟吟,說道。
“那——那個關於榜文的事,您看,是不是能夠——”宋曉溪立馬恢複了狗腿的模樣,堆上一臉諂媚的笑,拘謹地搓了搓手。
“宋曉溪,狗洞在那邊,現在!立刻!馬上!給本卿鑽出去!消失在本卿麵前!”顧弋一掃剛才的笑意,頓時沉下了臉,怒值爆表,指著牆角的小洞,吼道。既然你翻個牆會摔倒,那本卿要你爬個狗洞出去,你用不會摔死吧!
宋曉溪:“……”果然,她不該覺得顧弋會變得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