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發生過了,沒有改變的辦法,隻能看著。
“喂。”突然被人拍了拍肩,墨荼靡嚇得直接跳開,然後才敢回頭去看,見到是淩瀟然,她鬆了口氣,然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幹嘛。”
淩瀟然漫不經心地看著她,“不是我幹嘛,是你幹嘛,人都要走遠了,還不快追上去。”
“啊!”墨荼靡才反應過來,也沒有時間去瞪淩瀟然了,努力跟上已經走遠的任弦樂。
見此,淩瀟然也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跟上已經跑遠了的墨荼靡。
幾個人陸陸續續地出現在了任弦樂的周圍,包括任弦樂,盡管心情複雜,她已經過來了,看著當年被淩辱的自己,她眼神複雜,卻無法去改變。
他們就這樣跟著任弦樂,好在時間挑得對,第二天,他們就看到了一個溫潤儒雅的男子,任弦樂口中的玉郎。
“你這個死丫頭,怎麼這麼不爭氣,快去,給我伺候好恩客,否則接下來你還不如死了算了。”媽媽恨恨地拿著鞭子,甚至自己親手抽打著瘦小的任弦樂,大概是因為剛淪落到這裏沒多久,她還沒有到骨瘦如柴的地步,隻是長時間的憔悴也好看不到哪去。
她伏在地上任由鞭子抽打著,不堪入耳地辱罵聲讓人覺得煩躁不堪,她卻麵無表情,眼神空洞的像是死人。
“住手,你怎麼能這麼打人。”
任弦樂的手指動了動,抬頭看去,一襲青衣的男子,還是書生的打扮,溫潤如玉的樣子讓人生不起惡感。
此時黎玉的心中也是無奈的,他隻是出來尋愛玩的弟弟回家,不想路過這裏時看到了這樣一幕。他出生在書香世家,家風嚴謹,可也絕對沒有這種把人當畜生打的刑罰。
一時衝動攔下了那老鴇,黎玉心中卻沒有多少後悔,被她鞭打的還是個女孩,瘦弱的樣子看得人心疼,想起家中千嬌百寵的妹妹,再看看眼神空洞的女孩,他也生出了幾分憐惜。
見到兩人相遇時的樣子,墨荼靡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任弦樂會如此喜愛她的玉郎,即使到最後也不忍傷他一分。
這是一個太過溫柔的男子,心腸柔軟地忍不住傷害任何一個人,也就是這份柔軟,才讓任弦樂情根深重割舍不下。
黎玉沒辦法把重傷的任弦樂棄之不理,隻得拿了些銀子給她找了個房間,又給她拿了藥,就先行離開去尋弟弟了。
看著癡癡望著那玉郎離去背影的靈魂任弦樂,墨荼靡無奈地搖頭歎息。
經此一事,黎玉偶爾便會來看看任弦樂,就算是因為長年出入青樓而被老父打了一頓也依舊如故,任弦樂是不知道這事的,可這並不妨礙現在的她知道。靈魂狀態的任弦樂,已經哭了一遍又一遍。
他們大多是跟著黎玉的,看著他在任弦樂視線之外的生活,直到有一天黎玉來了招花樓,卻沒有看到任弦樂,而招花樓突然多了個名叫樂兒的花魁,墨荼靡等人才反應過來,任弦樂已經和那個所謂的主上做了交易,換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沒有找到任弦樂的黎玉偶然間看到的花魁,看到花魁的樣子,墨荼靡忍不住想要吐糟,這不還是任弦樂,不就是把臉上的疤去掉了嗎。
不過,去掉疤痕的任弦樂的確美得驚人,因為麵對黎玉的任弦樂從來不肯讓他看自己的樣子,所以黎玉並沒有認出來這個國色天香的花魁,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任弦樂。
拙劣的謊言並不能維持很久,黎玉很快就注意到了花魁樂兒,雖然還不能確定樂兒就是任弦樂,但是也有了懷疑,所以才將行程改成了看望樂兒。
於是,便有了經常來尋樂兒的黎玉,他每次來,都隻是要樂兒彈首曲子,卻從來都沒聽完過,很多時候聽著聽著就睡著了。終於有一天,黎玉不再是因為睡著而沒能聽完曲子,而是在中途就突然離開,……為了另一個女子。
幾個人忙跟上了黎玉,見他腳步匆忙,卻是為了去見另一個女子,隻是不知,那女子究竟是什麼身分,到底是不是任弦樂所以為的心上人。
那是個穿著嫩黃裙子的女孩,梳得極為精巧的發鬢上兩邊各掛著兩個鈴鐺,小巧精致的鈴鐺聲音也清脆悅耳,配上女孩溫柔可愛的小臉,看起來就很招人疼寵。
這樣的女孩,也無怪黎玉會喜歡了,隻是……事實真的和大家所以為的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