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韻,你怎麼來了?”黎玉溫柔地哄著女孩,他眼中的疼愛實在很難不讓人被誤會。
“難道是真的?”墨荼靡心中剛剛升起這個念頭,就聽到那被喚作小韻的女孩賭氣地扭過頭,“二哥你又沒給我買李記的花釀糕。”
“我這不是忘了嗎,下次一定記得,絕對不會再忘記了。”黎玉無奈地哄著自家妹妹。
而之前還一臉心如死灰的任弦樂在聽到那女孩叫黎玉二哥之後就怔住了,發了好久的呆,原來那個是她的妹妹,也就是說,其實玉郎並沒有心上人。
“他們表現的也不明顯啊,一聽就知道是兄妹關係,弦樂怎麼會一直都沒有看清楚?”墨荼靡疑惑地問道。
最後是淩瀟然回答了她,“因為她已經先入為主,直接把那個女孩當做這個玉郎的戀人,所以才會直接無視那些蹊蹺,沒有人騙她,是她自己騙了自己。”
墨荼靡似懂非懂地點頭,她對男女之情了解不多,所以才會想不明白。其他人可就不一樣了,基本上直接就懂了。
已經看到了結果,可任弦樂依舊沉浸在故事中,沒辦法,大家也不好去打擾,隻能接著看下去了。
事情基本已經真相大白,黎玉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心上人,聽琴聽到睡著是因為他家中管的嚴,他白天出入花街柳巷,夜晚又被老父逼著徹夜讀書,根本沒辦法堅持聽下去。
任弦樂不願離開,她想看看,在她死之後,所有人又是個什麼模樣。
任弦樂是自殺,是在被黎玉再一次丟下之後,黎玉對此一無所知,他在看過任弦樂的屍體之後就離開了,不過幾年,便鬱鬱而終。
任弦樂說不出心中是何感受,如果所堅持的東西都是錯誤的,那還有什麼可以說是正確?黎玉也死了,為她而死,任弦樂卻想要哭泣,她放出有多怨黎玉,就有多愛他,更何況,黎玉也喜歡她,不喜歡其他的任何人,最後甚至因她而死。
可笑的是,因為怨恨,她這些年裏,一直都沒有去見過黎玉,所以才一直都不知道這些。
墨荼靡輕歎一聲,“阿涼,我們回去吧。”
君涼一直都沒有來口說話,他的表情也機械得不真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運用法力的後遺症。
“好。”他神色冷淡,下一刻,眾人就又出現在了桌邊。
依舊是之前的位置,所有人排了一圈坐著,沒有人說話,任弦樂一直低著頭,安靜的不像剛開始墨荼靡看到的那個她。
“接下來你想怎麼辦?”墨荼靡終究是比較心軟,看到任弦樂的樣子有了些微的憐惜,經曆了那樣的事情,恐怕沒有人會不覺得遺憾吧,明明相愛,最終卻因為誤會而錯過。
“我……還可以投胎嗎?我想下一世再看看他。”任弦樂抬起來,眼中的小心翼翼讓人心揪。
君涼搖了搖頭,“我幫不了你。”
任弦樂希翼的目光熄滅,毫無光彩的眸子失去了原本的流光溢彩,她低下頭,長發也無力地垂下。
墨荼靡有些為難,她仔細地想著,卻想不出來解決的方法,手指在腰間撥著,忽然碰到一個軟軟的東西,是乾坤袋。
乾坤袋裏麵裝了很多東西,有她的藥材,製作好的藥丸藥膏等,還有淩瀟然送給她的一些東西,那塊進出鬼界的時候令牌也在裏麵。
等等,進出鬼界的令牌,墨荼靡忽然反應了過來,既然能進入鬼界,又為何不能送她的投胎呢?
“我有辦法。”墨荼靡忽然開口,惹得大家都把眼睛看了過去,任弦樂明明已經覺得毫無希望了,可也依舊打起了精神,想聽墨荼靡怎麼說。
“我有一塊可以進入鬼界的令牌。”墨荼靡眼神帶了點惆悵,她沒有想到,當初隻是為了方便找花暮和收集藥材的令牌居然在現在也能派上用場。
聞言,眾人皆目光驚異地看著她,淩瀟然最先開的口,“你怎麼會有進入鬼界的令牌?”
墨荼靡沒有多說,她怔了一會兒,才回答了眾人的疑問,“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
淩瀟然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感覺,他想,他可能有些嫉妒那個能被墨荼靡稱做很重要的人,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又和墨荼靡是什麼關係?在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任弦樂和黎玉之間為什麼會有誤會。
因為愛,所以把她的一切都放到了心上,所以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無限美化和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