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通道不是很寬，恰好能容兩個人並肩通行。每走幾步，便有一盞油燈出現，星星點點，使整個通道倒也不算黑暗。
老僧年齡雖大，走起路來步履卻比較輕快，對待莊風的言語也變得和俗世中一樣了。他問莊風：“你來到這個世界後，如今已經接觸修仙之事了，覺得試煉之地比外麵的靈氣如何？外麵的世界和你所來的世界靈氣有如何？”
莊風比較了一下才說：“試煉之地外麵的靈氣仿佛比這裏要濃鬱一些，至於我來的那個世界，以前倒沒有太大感覺，應該是比較淡的。”
老僧點了點頭，“不錯，天地五行蘊育靈氣，也和人體經絡氣血一樣，有多有寡。外麵的大千世界靈脈靈氣充裕，比這試煉之地要強一些。不過，這試煉之地的靈氣原本要比外麵的大千世界要強得多，隻是因為禁製太多，進來的靈氣有些不足，越來越顯得匱乏。”
莊風問：“大師也是來自外麵大千世界的修仙者吧？”
老僧點點頭說：“我年少時來自那裏，不過在這試煉之地已經待了上百年了。”
莊風問道：“如今試煉之地的禁製紊亂，許多修仙者都自由進出。既然這裏的靈氣不是很充裕，大師為何不離開這裏，到外麵去修煉？畢竟，對於修仙者而言，靈氣是否充裕，對於修為進境速度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老僧頷首說：“看不出來，你竟然知道試煉之地四周禁製紊亂的事情。確實，這個空間已經不是很穩固了，也許再過一百年，這個空間便會坍塌掉，再也不複存在。到時候，試煉之地如此多的修仙者湧入外麵的大千世界，相信會造成一個極為複雜的局麵。不過，這些也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事情。一旦你我二人到了一個新的世界，所有的修仙資源豈不是任我們掌控。”說到這裏，老僧的表情終於不複當初的古井無波，一道道欲望的溝壑開始在他的臉上出現。
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許久，老僧才轉過話頭說：“我不離開試煉之地，自然有我的原因。要知道，世間絕大多數功法，都是化天地靈氣為己用，而我卻有一些特別的功法，可以摒棄天地靈氣而另尋它途提升修為。”
莊風聽了之後，心中一動，怪不得老僧會苦守試煉之地，原來另有原因。這個世界裏有如此多的修仙高手，大概都各有自己的秘密武器，不為外人所知吧。
忽然，老僧的語氣又變得有些悵然，聲調也降低了許多： “世間名山大川抑或其它靈氣充裕之地，早已被所謂名門大派盡皆占據，哪會讓給別人。我在外麵的大千世界若是能有個好的容身之地，又怎會隱姓埋名，遠遁紅塵，苦守這裏？”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低不可聞，幾乎都聽不到了。
莊風細細地咀嚼老僧的這些話，也算似懂非懂，隨即安穩老僧道：“大師經營如此大的建築，並且獨占白林嶺，也算是有不小的成績了。”
老僧卻淡然一笑：“小施主，你倒會安慰我。你可知你剛才所見，大多皆為虛幻？要記住，真正的強者不需要任何華而不實的外表來體現他的不凡，一道隻需一炷香時間就能布下的普通陣法也比大多數的高樓廣宇要實用的多。”
莊風一驚：“虛幻？怎麼可能？”曾經在天鯨胃裏曆練了很久的莊風，對於虛幻事物的洞察能力不弱於天仙境界的高手，甚至還可能強一些，卻根本未發現自己一路走來的虛幻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