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三人不知是講累了,還是故意賣關子,一會兒相互碰杯勸酒,一會兒又胡吃海塞,半點都沒有繼續往下講的意思,司徒允等不及了,催促他們道:“大叔,你倒是快接著往下說啊!”
公鴨嗓子這才放下筷子,一臉舒坦地伸了伸脖子,才懶洋洋地繼續說道:“當時那船老大雖然活了下來,可整個人卻變得瘋瘋癲癲的,整天喊家裏這邊有蛇,那邊有蛇的,這不是獄蛇的詛咒又是什麼?”
大小眼嘴巴裏嚼著小籠包子,含糊不清地接口道:“偏巧這個時候,那些遇難漁民的遺屬們又來跟他鬧,跟他要撫恤金——誰讓他是船老大、又是唯一活下來的那個人呢?於是他就更瘋了,拿刀子砍傷了其中一個遺屬,好像是個小姑娘什麼的,結果把那些遺屬徹底激怒了,在一個下大雨的夜晚,他們中的某個家夥就把他給活活砍死在了紅花崖上!”
聽大小眼說完最後一段,高岩和司徒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茫然——不會吧,怎麼說了半天,最終死在紅花崖上的竟是個大老爺們?說好的白衣女鬼呢?
像是看出了他們的疑惑,公鴨嗓子眯著眼睛笑了一下:“年輕人,這事還沒完呢!前麵不是說了這船老大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嗎?”
高岩和司徒允使勁地點了點頭,心想,這下終於說到重點了,等了半天,女主角終於要閃亮登場了!
公鴨嗓子繼續說道:“這女孩原本又聰明又漂亮,和其中一個遇難漁民的兒子還是青梅竹馬的戀人。結果出了這事後,那個男的就把她當仇人一樣對待。這女的受不了這個打擊,再加上父親突然被殺,於是也變得瘋瘋癲癲的了,在一個夜晚,從紅花崖上投海自盡了!”
“後來,有人在海裏撈到了她的屍體,據說撈起來的時候,身上還纏了好幾條獄蛇呢,差點沒將那倒黴的撈屍人給嚇死!”啤酒男說到這裏還不忘伸手比劃了一下,“就連當時不少目睹了這一幕的老漁民都說,這輩子都沒看到過這麼大、這麼長的獄蛇!”
“大概是她年紀輕輕就死了,心有不甘,所以戾氣特別重重,也有人說可能是獄蛇的詛咒最終延續到了船老大最疼愛的這個女兒身上,那些獄蛇故意纏住了她的靈魂,讓她沒辦法投胎,所以最後就變成了一個厲鬼!”大小眼最後補充道。
高岩聽了這些話後,對其中一點很是不解:“既然這女孩是死在海裏的,那就應該變成一個水鬼,為什麼又會出現在紅花崖的屋子裏呢?”
“因為後來她又回來了啊!”啤酒男臉一沉,給出了一個嚇人的答案,“她死後沒多久,她家裏剩下的人就經常會在房子裏看到一串又一串的濕腳印,這腳印一直從她跳崖的地方開始一路延續到屋子裏。在晚上的時候,他們還會聽到她的哭聲,甚至還看到她穿著她跳海時穿的那件白衣服,臉白得跟紙一樣,在屋子裏到處遊蕩!”
“她家裏人就沒想什麼辦法讓她安息?”司徒允想起了剛才才認識的寒賦父女,他們的職業不就是想法設法安撫惡鬼,說服它們盡早投胎嗎?
“當然有啊!”公鴨嗓子又拍了一下桌子,結果這次剛好不小心拍到了桌腳尖銳處,疼得直叫喚,但還是很敬業地不忘將故事說下去,“什麼道士、和尚、巫師都請了,每一個管用。倒是這些自吹能擺平惡鬼的家夥離開鬼屋後,生病的生病,受傷的受傷,嚇傻的嚇傻,弄得最後都沒人敢管這件事了!”
“那她家裏其他人怎麼辦?”高岩問道。
“都搬走了!”大小眼說道,“據說那女鬼發起狂來六親不認,就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放過,所以這房子最後就成了一座空著的鬼屋了!”
故事到這裏似乎已經告一段落了。三個酒鬼又忙著灌酒去了,留下高岩和司徒允一臉的如有所思。
雖然三個人的講訴令他們對紅花崖鬼屋裏女鬼的來曆多少有了些了解,但依然無助於幫他們弄清一個至關重要的事實,那就是這女鬼到底是不是現在纏著高岩的那一位?
“媽的!”想了半天還是想不明白的司徒允忍不住爆出了一句髒話,“為什麼天底下的女鬼都長得一副德性?就不能有創意點、將自己弄得特別一點嗎?這樣叫人家怎麼分得清她們誰是誰啊?”
他這一叫喚,頓時引得三個酒鬼以及店內的其他食客都用看半瘋子的目光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