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寒薇凝聽司徒允這麼一說,皺了皺兩道秀眉道,“該不會就是這崖上鬼屋裏的女鬼?”
高岩雙眼依然盯著山崖,搖頭道:“不是,雖然隻看到了一眼,但我可以肯定,那個人穿著的是黑色的衣服。”
“黑色衣服?”寒薇凝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可是我聽說這座鬼屋裏的女鬼一直都是以一身白衣示人的,據說這是她死的時候穿的衣服的顏色。”
“也許她今天心血來潮,換衣服了也說不定啊!”身處這片沒有半點人氣的鬼地方,司徒允雖然心裏毛毛的,但依然還是不忘開玩笑。
但寒薇凝馬上就以一副“專業人士”的口吻,否定了他的猜測:“這不可能。一般來說,鬼魂都會以某種特定的模樣示人,很少改變,而這個模樣十之八九都是她死或者下葬的時候的樣子。”
隨即,她又揮了揮胳膊道:“走吧!有功夫在這裏瞎捉摸、說廢話,還不如上去看個究竟,不就清楚了?”
說完,她一甩背包,快步朝山崖下走去。
司徒允很不爽地盯著她的背影,心想這妞明明長得挺不賴的,但為什麼就不能像一般女孩那樣溫柔可愛一點呢?
幾分鍾後,三個人成一字排開,行走在了一條通往山崖高處、隱沒於雜草亂藤之中的蜿蜒羊腸小道上。
“沒想到這種地方也有房子,不過,怎麼都一副馬上就要塌掉的樣子?”望著路上兩旁聳立於山坡上高高低低的破舊老房子,司徒允不由得感慨道。
像是為了回應他的話似的,就在他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其中一座位於小道右前方山坡上、與他們僅隔了六七米遠距離的一層平房突然發出了一聲“劈裏啪啦”巨響。響聲在這空寂的山野間回蕩著,顯得格外的突兀刺耳。
三個年輕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走在最前麵的司徒允,差點沒當場從地上蹦起來。
待他們冷靜下來後,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是那座平房其中一扇木質破窗戶從牆上掉落下來了。
寒薇凝看了,忽然有點傷感起來:“我小時候住在這裏的時候,這村子雖然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但依然還是住了不少人。沒想到不過十多年的功夫,竟然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走在最後的高岩沒有說話,因為這個時候,他看到就在平房那扇掉落下來的破窗戶黑漆漆的窗框後麵,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孔!
這是一個至少已經有九十歲的老婦人,臉上死白死白的皮膚全部皺得不成樣子,而且皮包骨頭,活像個蒙了一層紙皮的骷髏。
老婦人這副樣子,很像高岩之前在醫院老年病房裏看到過的那些因為年紀過大或疾病纏身、最終全身各器官功能衰竭而死的老人。
這張根本就不可能屬於活人的臉龐死死地盯著他們,但也僅此而已,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高岩意識到,剛才那扇破窗戶掉落並不是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樣,是因為老化剝落或是風的作用,而是這個老婦人推開了窗戶,想要看看他們這幾個不速之客。
也許這是個在這座破落平房裏獨自終老的孤魂,之所以出現,僅是為了看看這些難得路過的行人,打發一下這難以排解的孤寂罷了。
如此一想,高岩就沒剛才那麼害怕了。但與此同時,一個疑惑卻悄無聲息地地浮上了心頭——為什麼身為巫師的寒薇凝卻沒有發現這個鬼魂呢?還是說,她也發現了,隻是為了不讓他們害怕才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