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凝,你看這房子是不是有點怪怪的?”於是,高岩試探性地對她說道。
“哦,”寒薇凝抬頭瞥了一眼已在眼前的平房,無論是語氣還是神色都毫無波瀾,“這種很久沒人住的老房子,都是這種陰森森的樣子。”
現在,高岩完全可以肯定,寒薇凝根本就沒有看到這個鬼魂。
雖然很是困惑,但他暫時沒有向她提出這個疑問,一來是怕她以為他在質疑她的能力,惹她不高興,二來要是問了,勢必得說出這裏有鬼的事實,怕嚇到了司徒允——現在他們的主要目標還是白衣女鬼,至於這些隻是出來看熱鬧、並沒有實質危害性的孤魂野鬼,大可不必理睬。
直到此刻,高岩才發現,在經曆了這麼多詭異經曆後,自己的心裏承受能力已經從質變到量變,已經飛躍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麵對著這種一般鬼魂完全可以處變不驚了,於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高岩,你一個人在後麵笑什麼,聽起來怪瘮人的!”走在最前麵的司徒允聽到身後沒來由地傳來高岩的頗為自得的笑聲,便半疑惑半抱怨地說道。
“沒什麼,沒什麼。”高岩現在可不敢告訴他真相,隻好掩飾般地說道。
他們沿著這條羊場小道由走了十多分鍾,途中還經過了一小片墓地,終於來到了紅花崖上。
望著眼前血色紅色一片的崖頂,三個年輕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這、這是天竺葵嗎?”高岩第一個認出了這彌漫了整座崖頂的漫漫紅花,不禁喃喃道。
“不清楚,”寒薇凝對花草沒有絲毫的研究,除了玫瑰、月季等常見花卉外,基本上叫不出別的花名來,不過有一點她倒是可以肯定的,“據說,這是這屋裏的女鬼生前最喜歡的花,在她死後不久突然就在這山崖頂上四處瘋長,就像她的怨念一樣一年四季長盛不衰!”
“喜歡天竺葵?”司徒允有些意外,抽了抽鼻子道,“一般女孩不都是喜歡玫瑰、百合什麼的,喜歡這種氣味怪怪的花幹什麼?”
“誰知道,待會兒你自己去問問她不就明白了!”寒薇凝白了他一眼,拔腳就朝前方走去。
“這女人,稍微溫柔點說話會死啊!”司徒允沒好氣地朝她的背影瞪了瞪眼睛,隨即轉頭問高岩道,“不對啊,我怎麼覺得她好像就對我一個人特別凶,對你說話時馬上就換了副口氣呢?”
“因為我是VIP客戶啊!”高岩說完,也緊隨著寒薇凝朝那座位於山崖正中央位置的傳說中的鬼屋走去。
司徒允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才感慨萬千地搖頭道:“靠,這女人果然就是個見錢眼開的財迷,等哪天我也用錢砸死她,看她還敢不敢對我這麼凶,哼!”
不多久,三個人穿過層層疊疊、繁茂異常的血紅色天竺葵,終於來到了鬼屋的跟前,第一次如此真切地一睹了這座屋子的“風采”。
鬼屋的樣式是五六十年代當地盛行的灰色水泥外牆配魚鱗狀黑瓦屋頂,不過四麵水泥外牆在經曆了多年的風風雨雨摧殘後,早已變得斑斑駁駁,晦暗無比。黑瓦屋頂則出現了多處坍塌,露出了一個又一個大小不等的幽深窟窿以及好似森森枯骨的長長房梁。
但真正令眼前三人感到不寒而栗的還不是屋子枯老的外形,而是從屋子內不斷滲出的難以言喻、卻又真實存在的陰寒氣息,好像來自的地獄的呼吸,瞬間就攝住了他們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