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高岩、司徒允和寒薇凝三人一起坐在黃明亮的黑色大眾轎車裏,一起向潮落村飛奔而去。
“我來這個島上還不到一年,除了正式工作之外,我把業餘時間幾乎都花在了調查父親的過去上。”黃明亮一邊開車一邊說道,“結果真令人吃驚,我怎麼也沒想到,父親的表姐,也就是我的表姑竟然就是當地傳說的紅花崖女鬼的原型。”
“很明顯,你擁有了一個堪稱是這個世界上最怪異的親戚!”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司徒允朝他做了個表示同情的手勢。
黃明亮苦笑了一下,從方向盤上騰出左手,伸長手腕向司徒允以及後座上的另外兩個人展示了一下皮膚上的幾道長長的褐色傷疤:“為了這個怪異的親戚,我差點沒搭上自己的小命!”
“你去過那座鬼屋、見過你表姑了?”司徒允瞅了瞅他手腕上那幾道觸目驚心的舊抓痕,愈發驚訝,“怎麼,她對你這個表侄都這麼不客氣?”
“豈止是不客氣,簡直是……”黃明亮臉上突然浮現了恐懼之色,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說實話,大半年前單槍匹馬去那兒的時候,我還是認定這個世上是沒有鬼的。即使父親的死非同尋常,但我一直堅信我是可以找到科學的解釋的方法的。”
高岩也看到了黃明亮手腕上那幾道清晰的舊疤痕,不由得問道:“嚴妍在鬼屋裏襲擊了你?”
“是啊,我前腳才踏進那座破屋子,後腳我那位親愛的表姑就現了身,然後以一種常人根本就無法抗拒的力量猛然抓住我了的雙手,我怎麼掙紮都沒有用!”黃明亮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恐懼之色有增無減,充分說明當時他在鬼屋的遭遇讓他至今都沉浸在驚恐之中。
隨即,他深吸了一口氣,才顫聲道:“當時我有一種感覺,感覺她恨我,而且還是恨得要死的那一種!她死命地將我拖進一樓一個房間裏,按在一個類似於浴池的鬼地方,試圖用裏麵的水淹死我!”
黃明亮的話讓坐在高岩邊上的寒薇凝難以抑製地叫了起來:“天哪!”因為不久前,她在鬼屋也有過和黃明亮一模一樣的遭遇。
黃明亮以為她是因為驚愕害怕才那麼叫的,所以顧自說了下去:“她一邊把我摁在水裏,一邊拚命嘶吼——你們聽過鬼叫嗎?如果聽過,就可以理解我當時那種快要發瘋的感受!”
他的描述讓曾經深有體會的高岩和司徒允都頭皮發麻,而寒薇凝更是臉色發白,喃喃道:“我、我本來給忘了,被你這麼一說倒是想起來了,那天她把我按在浴池裏的時候,好像也在吼叫著些什麼!”
寒薇凝的話差點讓黃明亮踩了急刹車。
“什麼,你、你的意思是說你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他使勁地掐著方向盤,結結巴巴地叫道。
“淡定,淡定!別忘了你還在開車!”司徒允使勁地叫道。他可不希望自己因為黃明亮的一時激動而在一場車禍中英年早逝了。
“你們可記得嚴妍當時到底叫了些什麼?”高岩迫不及待地問道,“是在叫‘死、死、死’嗎?”
“沒錯,”黃明亮說道,“她說的其中一個詞就是‘死’!”
“其中?”高岩頓時瞪大了眼睛,“難道她還說了別的什麼?”
“當時她的聲音很嘶啞,就好像嗓子被濃硫酸腐蝕過一樣,所以一開始我隻聽出了那個‘死’字,直到我從那鬼地方逃出來後好幾天,冷靜下來反複回憶琢磨,才弄明白她還反複地喊了另外四個字!”黃明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