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他屍體的不是別人,正是同為惡魔之子的方振和他的父親方權海。這真的隻是巧合,還是其中另有隱情?這個老餘真的是意外死亡,還是和黃明亮的父親那樣實際上是死於某人之手呢?
在快速地疏離了一番思緒後,高岩試探性地問外婆道:“外婆,除了這個姓餘的,小潔父母就沒有別的朋友了嗎?比如說一個叫方權海的男人,還有一個叫寒賦的,或者是一個姓雷的凶神惡煞的家夥?”
可是,葉明秀卻不停地搖頭:“你說的這些我都不認識,也都沒見過。”
高岩原本還想再問些淩潔父母的事情,可這個時候,一直虛掩著的院子大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了門外淩潔蒼白的臉龐。
似乎沒有料到家裏的三個人這個時候都會站在院子裏,用目光迎接著她的回歸,淩潔似乎嚇了一跳,這讓她原本就泛白的臉龐愈加看不到一絲血色了。
不僅如此,她頭發、臉龐上不知何故沾染了細細的泥屑,雙眼有些浮腫,黑漆漆的瞳孔周圍繞滿了血絲,嘴角破了一小塊,嘴唇也由此微微腫了起來,雙手上也有不少細細的傷口,身上的衣服則髒兮兮、濕漉漉的,看上去十分的狼狽。
“小潔,你這是怎麼了?別是遇上那鬧事的學生的父母,受欺負了吧?”葉明秀一下子就從坐著的矮凳上站起身來,驚呼著踉踉蹌蹌地朝她跑去,但因為腿腳不利索,差點沒摔倒在地。
高岩趕緊上前扶住了外婆,將她攙到了淩潔的麵前,同時也朝她投去關切的目光:“雷霆父母找你麻煩了?”要是這樣,他絕對不會讓淩潔就這麼受欺負的。
司徒允也跳了出來,氣呼呼道:“小潔,別怕,受了什麼委屈趕快告訴我們,我司徒允第一個不會放過那些欺負你的人!”
然而,淩潔卻垂下眼簾,咬了咬下唇,否認道:“沒有,我沒有受誰欺負。我、我這是在給我爸媽整理完墳地下山時,不小心摔到一個泥坑裏弄的。”
“真的隻是摔的,沒人欺負你?”葉明秀不放心地用手輕撫著淩潔的雙手、胳膊、臉龐,動作之小心翼翼,就像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
“真的是摔的,我騙你幹嘛啊,外婆!”淩潔擠出了一絲笑容。
高岩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司徒允也一臉的若有所思。
葉明秀還在擔心淩潔的身體,急切地說道:“沒摔壞吧?我看還是去醫院看看,讓醫生檢查一下!”
可淩潔隻是搖頭:“不用了,外婆,隻是擦破了點皮而已,沒事的,你就放心吧!”
隨即,她露出了滿臉的疲憊:“整理了一下午的墳地,我累了,先去休息了。晚飯我晚點自己會弄,外婆、表哥你們就不用管我了。”
說完這些話之後,不等其他人再說什麼,她就轉身,輕飄飄地朝屋子內而去。
“沒摔壞就好,沒摔壞就好。”見外孫女依然行走自如,葉明秀明顯鬆了口氣,抬頭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語般說道,“天色也不早了,也該準備晚飯了。”
正是外婆的最後那一句“天色也不早了,也該準備晚飯了”讓高岩猛然記起了一件事情——
早已經過了學校放學時間了,可是李靜靜怎麼還沒回來?
之前他還擔心她的安全,動過去學校接她的念頭,可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後來他發現的關於淩潔父母的事情給吞噬了,直到現在才突然意識到,這個小姑娘過點了還沒出現。
他連忙對司徒允說了這件事。司徒允立刻掏出了手機:“別急,我給她打個電話。”昨天,李靜靜就已經主動給過他們手機號碼了。
可是,隨著司徒允一次次地撥打李靜靜給的號碼,他的雙眉越鎖越緊。
高岩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急忙問道:“怎麼,打不通?”
“不,”司徒允搖了搖頭,“是打通了一直都沒人接。”
見高岩緊張地繃緊了雙肩,司徒允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別那麼緊張,不要把每件事都想得那麼壞。我估計這個小姑娘很可能跟她的朋友,或者男朋友什麼的玩瘋了,根本就沒聽到手機鈴聲。”
結果,他話音剛落,有人就一腳踹開了被淩潔重新關上的院子大門,殺氣騰騰地衝了進來,一邊還聲嘶力竭地大聲喊道:“媽的,那兩個拐了我女兒的混小子,快給老子滾出來!”
很快,這個粗壯的中年男人就瞥到了站在院子裏、目瞪口呆地望著他的高岩、司徒允和葉明秀,正欲上前發飆,再仔細一瞅高岩和司徒允,頓時露出訝異之色:“怎麼是你們?”
高岩和司徒允的驚訝絕對不會來得比他少,因為這個突然殺上門來找女兒的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在來這裏的渡船上遇到的那個給秦珊講紅花崖女鬼故事的漁民大叔何文強,外號又叫河豚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