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染血的墓碑(2 / 2)

很顯然,袁荒便是袁卓之子!

或許,也隻有她與袁卓的兒子,才值得她這般付出,這是用血與骨堆砌的愛,這是用恨與愛堆砌的思念。

她之所以苟且偷生,便是為了等待今日,她不能讓袁荒流落在外,必須要交到一個人手裏。

而這個人便是……蘇七!

蘇七沒有去問袁卓的下落,他不敢去問,生怕得到一個令他心神傷痛的答案。

但他也很清楚,有些事情已經無法改變,無力去改變,成為了過去,成為了事實。

“我帶你去見袁卓!”走出陵王府邸後,姚溪才又緩緩開口,當說出此話時,她的眸子黯淡下去,令人望之神傷。

蘇七沒有回話,而是放眼望向四周,但見陵王府之外來臨眾多修士,乃是這座城中僅剩之修,他們皆是聞訊趕來,想見證蘇七與陵王的一戰。

何曾想,他們想象裏的大戰並未爆發,有的隻是慘叫,於數個時辰內不絕。

聽到那一聲聲瘮人的慘叫,眾修立刻明白過來,陵王在蘇七麵前就是一隻徹頭徹尾的螻蟻。

“這些人殺不殺?”蘇七的聲音很平淡,仿佛四周的那些修士在他看來,就是該死之人,隻要姚溪開口,他可以讓這些人都變作屍體。

“殺了他們,能讓死去的人活過來麼,殺了他們,能讓過去的事不再過去麼,殺了他們,能改變什麼?”姚溪搖頭,十分平靜地道,她不願在此多做停留,直接邁步向前行去,要離開這裏。

聞言,蘇七於沉默間冷眼一掃那些修士,深吸口氣,沒有出手殺人,而是邁步跟隨於姚溪身後,沉默地前行。

“謝前輩不殺之恩!”見狀,張越眸子一閃,立刻抱拳對蘇七一拜,“小的張越恭送前輩!”

張越的聲音響徹四方,令得四周那些修士紛紛一震之下,竟也抱拳一拜,“謝前輩不殺之恩!”

聲震長空,聲響四方,可聽在蘇七耳裏,卻有濃濃的無奈,他的心裏真的很難受,難受到極點。

在無數道畏懼的目光下,蘇七與姚溪緩慢遠去,龍馬則又變小,落於蘇七右肩。

聽著張越的話語,蘇七又怎能不明白他之意,並未去揭破。

很顯然,張越是想通過如此舉動來借蘇七的餘威,讓四周修士因為懼怕蘇七而聽他張越的話。

“張小子,記得你答應小爺的事,下次若來,你做不到的話,小心性命不保。”就在這時,龍馬開口,臉上帶著賊笑,顯然在過去的幾個時辰裏,他與張越達成了某種約定,故而此刻才會用言語相助張越。

聞言,張越眼裏立刻露出興奮之色,有了龍馬這句話,前者就更有把握掌控這些修士。

要知道,在眾修看來,龍馬的態度便代表蘇七的態度,這明顯就是在暗示眾修,從今往後,由張越來主管荒王府。

“小的定不負所望!”張越再次抱拳一拜,恭送蘇七。

見龍馬與張越一唱一和,蘇七沒有去管,想也能想到,這兩個的交易定然與女人有關,而也隻有這個條件能吸引龍馬。

“金雕不在,你若亂來,小心我將此事告知九軒子前輩。”蘇七雖沒有阻止二人,卻輕聲警告龍馬,“我不希望看見強迫的事發生!”

說出此話後,蘇七沉默地望著姚溪的背影,他如今最恨的便是那陵王所行之事,強迫女子行那等事,簡直畜牲不如。

“你龍爺爺豈是那等齷齪小人能比,龍爺我從不行強迫之事。”龍馬義正言辭,一副高傲的表情。

姚溪修為被廢,如今隻剩肉身稍稍強大,她的邁步很慢,仿佛每一步的落下,都是她曾經的一個回憶,仿佛她如今走的不是路,而是她的今生。

蘇七沉默地跟於其後,並未施展任何修為,同樣一步一步的緩慢邁出。

當姚溪帶著蘇七徹底走出城池,已是後半夜,此刻冷風拂麵,陰冷氣息臨近身軀,如同有無數陰魂在身旁飄蕩般。

冷風嗚嗚發響,如那一個個死去的亡魂在哭嚎。

姚溪帶蘇七來到城外,跨過殘破的城牆,走過殘垣斷壁,腳踏著染血的泥土,出現在一處已經倒塌的城牆旁。

“父王、夫君,姚溪來看你們了。”在這倒塌的城牆旁,有兩座墳塚存在,聽著姚溪說出的話語,蘇七更為沉默了,他越冷靜與平淡,就越表示他的內心極為難受。

此刻的他,嘴角那一如既往的淺笑已經消失,勾勒的弧度也被平靜的冷漠所取代。

而在墳塚前則立著兩塊染血的石碑,分別寫著:

父荒王之墓!

夫袁卓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