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染血的墓碑(1 / 2)

聽到姚溪的話語,蘇七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些許,但仍舊冰冷如嚴冬裏的寒雪,對前者輕輕點頭,一切已不用言明。

“你這賤人,遇見老相好就忘了我這新歡,居然還想殺本王,可不要忘記,你也曾在本王身下承歡,你當真舍得殺本王,而舍棄那承歡時的愉悅?”那男子身軀微微前傾,嘴角勾勒著一抹極為曖昧的笑意,一開口便羞辱姚溪,仿佛有恃無恐,“何況,你敢殺本王麼,殺得了本王麼?”

聽到此話,蘇七便明白此事有蹊蹺,他能看出那男子的修為不過靈玄境一重,以姚溪的修為不可能會敗才對。

且以她那驕傲的性格,寧可死也不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絕不會以出賣身體來苟且偷生。

但她偏偏就這樣做了,如此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對方手裏握著比她性命和身體還重要的東西。

看到姚溪眼裏的濃濃恨意,蘇七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沒有錯,此事有蹊蹺,但讓他想不通的是,究竟會有什麼東西值得她這樣去犧牲和付出。

“聒噪!”見此人竟敢如此羞辱姚溪,並連蘇七也給帶進去,後者眼內寒芒一閃之下,抬手一揮,便有無數道靈力之箭飛射而出,直接將那男子的身軀給擊穿,卻沒有取之性命。

這男子根本來不及反應,瞬息就被蘇七給打成重傷,當即就明白自己今日遇到了什麼人,道:“吾乃修魔門弟子,你若殺我便是與整個修魔門為敵。”

“修魔門麼……”蘇七眯縫起雙眼,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放心,我不會殺你。”

話語間,蘇七一步邁出,不等姚溪走來,便親自出現在她麵前,一把將之扶住,從儲物戒內取出兩粒傷春丹給她服下。

約莫六炷香後,姚溪才恢複些許精神,而就在這期間,蘇七直接祭出鎮魂鎖,將大殿內的其餘人皆給鎮壓,不允許他們離開和行動。

“我……在外麵等你!”蘇七不忍地看了看姚溪,便於一歎間轉身走出大殿,立在院落內,抬頭看著天空,眼中有無限光芒在閃爍。

既然姚溪想親手殺人,那他便滿足她,因看到她這個模樣,蘇七已然猜到袁卓的結局,心裏真的很難接受。

蘇七雖說不殺那人,卻沒說姚溪不殺!

同時,他也很想知道,姚溪為什麼要如此出賣自己的身體!

蘇七沒有立即去問,因他想要讓自己做好思想準備,同時也是給姚溪時間去發泄恨意。

“啊,你不能殺我,你的……”蘇七背對著大殿,聽到裏麵傳出一道道慘叫,同時也從這些話語裏聽出些許原因。

那陵王萬萬未想到,因其自己的好色而斷送性命,他真的後悔當初留下姚溪,早該將她殺掉才對!

可後悔已來不及,為時已晚,約莫過去數個時辰後,天都漸漸變黑,姚溪這時才從大殿內走出,她手上提著一柄滴血的匕首,在白天與黑夜的交替下,反射著猩紅的冷光。

察覺到姚溪的走出,蘇七轉身望去,一眼就看到大殿內被鮮血給染紅,滿地都是肉片,一具具被剔掉肉的骨架,就那樣橫陳在大殿的地麵。

見到這一幕,蘇七的瞳孔都是一縮,由此可見,姚溪對那些人的恨有多深。

要知道,那是一具具滴血的骨架,血紅裏帶著森白,且骨架上還吊著一些沒有被割掉的血肉,真的很殘忍和恐怖。

特別是那男子,死得更慘,不僅身上之肉被一塊一塊割掉,就連骨頭都被姚溪給分成無數塊,簡直慘不忍睹。

望著大殿內那血色的場麵,真的就像是血色地獄一樣可怖,原本金碧輝煌的大殿,此刻竟成為了血紅。

怎樣的一種恨,才能讓這樣一個絕豔的女子變成這般模樣,蘇七的心在這一刻都有些不忍,可他又無力去改變什麼,一種茫然的無力感充斥身心。

對於修道,他有些迷茫了!

不知修道是為了什麼,不知自己的道在何方。

“你的臉……”服下傷春丹後,姚溪已然恢複些許,隻是那臉上的傷痕依然存在,難以修複,蘇七望著她,心頭越來越難受。

“謝謝!”姚溪平靜的望著蘇七,知道若是沒有後者的鎮魂鎖鎮壓那些人,憑她而今的狀況,根本殺不掉他們,隨後才淡然解釋,“臉上的傷,我自己劃的。”

說話之時,姚溪目光平靜,表情裏不露任何波瀾,仿佛在述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她的身上滿是鮮血,透出妖豔的紅芒,這血還未完全冷卻,此刻都還有溫度散出。

“荒兒還在他們手裏,希望你能幫我。”姚溪靜靜地望著蘇七,眸子平靜得嚇人。

從那陵王臨死前的怒吼裏,蘇七便明白一切,姚溪之所以如此苟且偷生,完全是因她口中的荒兒。

“荒兒,袁荒……”蘇七喃喃,沒有回答什麼,而是點點頭,收回鎮魂鎖,旋即便轉身朝外行去,姚溪緩慢跟隨於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