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讓你們開開眼界,見識見識!——先把桌子搬回原樣,誰願意的就伏在桌上,我馬上請!”
林子和林平兩兄弟把桌子翻了過來,收好盆和木板。搞好後,楊運珍林子朱遠碧和劉先菊都在桌前坐了下來。她們剛伏下,胡小玲覺得稀奇,也笑著跑到桌子前,挨著林子坐了下來。
石端公不再答話,點了柱香,圍著桌子慢慢走動,在五人的背後用香點畫著字符,口中念道:“尖尖神,尖尖神,請你尖尖起來下凡塵;三月三,九月九,請你尖尖起來走一走……”石端公快速叨念著,林川隻聽清楚了前麵幾句,後麵的他沒聽清楚也沒記住。很快,就兩分鍾功夫,五人同時立起身來,緊閉著眼睛。
石端公依然念著口決,站起身在前麵帶路,五人依著石端公的方向,跟著他往屋外走去。
她們眼睛依然緊閉,但都準確無誤跨過了門坎。到了屋外的地壩後,屋內的人都跟了出去,所有的手電筒照著地壩,屋內的三盞煤油燈也拿了出去。
石端公一聲低沉的命令之後,五人立即跳了起來,石端公選了朱遠碧為領隊,她嘴裏唱著歌,但那歌詞,委實聽不明白。從舞蹈角度來看,她們的舞似沒多少難度,問題怪就怪在她們五人能夠一致,都閉著眼睛,仿佛在一起練習過很久,配合得十分默契。
跳了三四分鍾,石端公開始念收字決了,隨著他香的點畫,五個人又依次排好了隊,依次跟石端公進了屋,然後在桌子前照原來的次序伏在了桌子上。
石端公收掉法術後,五人抬起頭來,但都茫然不知所措,仿佛都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
“你們剛才跳舞了,跳得真好看!”周秀梅說。
“跳舞?我們剛才跳舞了嗎?”林子茫然無知,“什麼事都沒發生呀!”
“她們曉不得的!”石端公說,“如果她們曉得的話,就是這尖尖神沒有玩到家!”石端公把他右肩上寸來高的肉堆抓了抓,接過林木遞來的煙,從小包裏拿出一個煤油打火機,但轉了好幾次,沒有打燃。林子急忙把桌上的煤油燈遞到了他麵前。石端公頭偏了偏,眼睛微閉,把煙杵到火苗上,點然了煙。
夜已漸深,石端公終沒什麼把戲了,人們立即從林家散去。
天空裏閃亮著星星,月亮更加明亮,整個桐子灣朦朦朧朧,一切都映在稻田的蛙聲裏,整個桐子灣都不再有令人恐怖的東西了,包括桐子灣水庫以及所謂的陶惋怡。
林川本來膽子有些小的,可今晚,他覺得桐子灣啥都沒有了。
小桐子坡傳來了幾聲狗叫,接著引叫了桐子灣平壩,在一片狗叫聲裏,桐子灣的寧靜便愈加明晰起來。
人們散去後,石端公把林川叫到麵前,笑了笑說,“這個娃臉堂發亮,生命色如此之亮,哪有什麼災呢?”石端公說後,掐著手指,再次問了遍林川的生辰八字。周秀梅說後,石端公點點頭,重頭開始又掐了遍,神色有些疑惑起來,說,“林川這個娃,他命是普通的命,依照生辰八字來看,生命裏至少有三次劫難,但他麵部呈現的生命色格外明亮,我有些不明白啊!”石端公說罷點了支煙,疑惑地望著林川,看陣後,又十分玄虛地搖了搖頭,說了句,“明天再看你!”
聽石端公說明天再看,林子就倒來洗臉水,安排石端公洗臉洗腳,準備睡覺。洗了臉腳後,石端公突然說,“來,林子把手伸來,我給你畫弄畫弄!”石端公說罷,點了柱香,吩咐林子把手伸著,他的香便在林子的手心點畫,邊點畫邊說,“我一般不請尖尖神,這不比得桌子神,這很傷活人神魂的!”
“這傷人神魂?”周秀梅立即擔心。
“當然啦!你想想看,她們跳舞後醒來時啥都曉不得,她們跳時緊閉著眼睛,靠的是啥?是施法者的咒語,這咒語引著她們的魂魄指揮著她們,很傷神氣,以後,碰上請尖尖神別湊熱鬧!當然,這次,我可以保證你毫發無損的!”
石端公完畢後,收拾了小包,便被安排和林川一起睡。
雖然有石端公鎮守,但林木還是不敢大意,安排餘下家人分成三組,悄悄在外屋守護。
這一夜,林川久久沒有睡著,石端公的法術帶給了他許多興奮也給了他無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