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又給我打電話問王曉麗的qq號,說實在的我真不知道以前同學的電話號碼和qq號,畢竟隨著記憶已經慢慢的變淡了,這幾年在外麵漂泊,很少和同學們聯係。很多同學都各自奔了前程。於是我通過層層的關係,打聽到了王曉麗的qq號,給了二胖。而且告訴了二胖許多東西一旦失去,就不會再回去,許多回憶一旦儲存就不會再開封,青春是一場不忍傷痛的記憶。現在的王曉麗在上海可是某公司的銷售總監,即使從北方城市找到她,你們聊的不是愛情,而是青春的回憶。二胖也很讚同我這一點,向我訴說那時候的歡笑與淚水,迷惘與選擇,仿佛曆曆在目一樣。片片回憶堆積的今天,沒有點兒傷感那是瞎話,沒有一點兒惆悵,那是空話,沒有點兒傷痛,那不是青春,隻是那時候的哭與笑,謊言與真實隻是一場沒有過的夢,可以說成兒戲,可是回頭想想,以為離開了各奔前程就是解脫,其實隻是告訴我們青春向我們揮手道別。直到有一天我在公交車上,看到了兩個穿校服的女孩和男孩,勾勒出我諸多記憶,才感到我們的青春就像一道彩虹,即使看不到真實,它也不失去色彩。那是一個接近秋天的夏天,我和幾個小夥伴在一片玉米地裏偷玉米,把偷來的玉米烤著吃,找一些幹樹枝點燃一堆火,把帶著皮子的玉米放到了火堆裏烤,看著差不多了,把火用土澆滅,然後再挖個坑把玉米放裏麵,用火燒燙的土掩埋,呆上半個小時就可以吃。介於時間的問題我們通常去對麵的河裏洗澡,全部裸體跳入河裏,因為河水比較清澈,從對麵路上走來的女孩,都很癡迷我們的裸體,水也不是很深,可以到我們脖子上。在我們那時候不是很開放,也會流傳著什麼破鞋了,什麼養漢子老婆,什麼小痞子,什麼二溜子,一類的舊社會代名詞。永福就是二溜子,老師打板子都不帶坑一聲的。我們玩的很開心的時候,從遠處路上來一個老娘們兒。永福大叫:“這次該誰了?”二胖:“該我。是個老娘們兒啊。”看著那老娘們兒來到路近前,永福就威脅著他,沒有辦法,如果不照著辦法做,烤的玉米就沒有他的份。老娘們兒從河邊的路上走,不停往這邊瞟我們幾眼,看似假裝不樂意搭理我們,其實很想看我們洗澡。就在她又看我們的時候,二胖猛的一起身,暴露給她看,她嚇了一驚,把她給臊跑了。這也是我們為了脫離低級趣味而搞的幾次宣傳活動。該輪到我,可是我一點兒心裏準備都沒有,永福看著我很為難,就替我出頭,但是旭子可是不願意起哄的說:“不行,你們還是領頭驢,怎麼可以讓我們一個勁兒的做,你們不做。”沒有辦法我也遊到了淺水的河邊,等著那個女孩過來,等著她走到我附近猛的一起身,暴露給她。奇怪的事情發生,她站在我麵前,沒有表現出驚嚇,而是淡淡地說一句話,有什麼好嚇的,看你小的還拿出來亮亮,切,大步流星的走了。而我們幾個小夥伴都呆滯在那裏。旭子穿上衣服說的一句話,破鞋並不是破鞋,而是新鞋被爛人給穿了。玉米被偷大家都非常的惱火,都挖走怎麼就不給小偷留一個呢?於是小夥伴們都沮喪著回家。旭子約小夥伴們晚上出來刪片子,我沒有當回事,因為我家裏沒有太多的紙。回到家裏老爸從金礦上班回來,老媽已經把飯菜做好,上了飯桌就給我講道理,你要是考不上初中,再留級門都沒有。對於這句話很刺激我的耳朵,不去就不去,學個手藝也不錯嘛,至於五講四美三熱愛混一邊去。我就是不明白,看電視別的市考初中都很輕鬆,一到我們這裏來,就得考刷人試,挑最好的,我們都快被學校裏逼瘋了,小學在班裏麵總是挨板子,老師還很風趣的說,你也就在我的班裏挨打挨的輕,到別的老師班那去都得成殘廢,後來才知道,別的班的老師也這樣說。我爸爸說不念了那是嚇我,他是個愛麵子的人,全村裏麵沒有幾家有電視的,我爸爸用兩三個月的工資買一台電視。所以我認為就算考不上,也得留級那樣還得遭受苦難。吃晚飯之後我最想等著就是電視劇,武打片“射雕英雄傳”真是美女愛英雄。但非得到了九點半才演,最煩惱的是新聞聯播和焦點訪談都可以接受,因為是國家經過認證的節目。還播報一下省級新聞,播報完省級新聞,還得播報一下縣級新聞,不過村級新聞就不用播報,村長會挨家挨戶去報消息。不大一會兒村長來了,笑眯眯的眼睛,上炕到桌子旁一座,我爸爸趕緊去拿酒,一瓶套馬杆,也笑眯眯說,李哥坐咱哥倆喝點兒,村長假惺惺半推半就坐上去。月琴趕緊再炒個雞蛋。我媽就去炒菜。我納悶坐著吃飯就吃飯唄,還半推半就幹嘛,我現在才明白,孔老先生留下的禮數就給這種人用的不實在。想象古代這樣,會是什麼樣子呢?啊,仁兄,吃也。不吃也,吃也,不吃也,吃也。如仁兄盛情款也。再下就吃罷。村長上桌子來喝一口酒,從中山裝的兜眼裏,拿出那支鋼筆,放到桌子上,從兜裏拿一封文件放到我爸麵前,操著官腔。那日二丫老師從教育局張四喜那裏把咱們小學的初中升學單子拿來,考上了。其實單子到村長這裏並不奇怪,因為他的老婆就是學校老師。看著升學的通知單子,特別的高興,練了一個月的二八自行車大梁杆技術,終於可以派上用場,高興地把糊牆的報紙疊一個大片子去找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