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旭子家吃了兩個棒子麵的鍋貼去找永福和李蒙,一路上我們在討論,是誰發明的片子呢?很多玩的在小學的時候已經不記得,仿佛是一種潮流一樣變的特別乏味。路過劉倩倩家裏,心裏特別的煩躁,以前我們玩很好,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旭子看出我的樣子,誰叫你領著兄妹兩個到河套脫光衣服去洗澡呢。到現在倩倩媽都說你二溜子小痞子。我說,這叫業餘生活。那叫什麼業餘生活,那叫慫恿青少年走上不良道路,我要對你批判。過多的批判我沒有去計較,畢竟這不是一個黑色年代,而我們年代恰好在,好的時代和壞的時代交融處。我們的小學語文老師管這個時代叫做“天枰時代”因為隻有在這個時代,窮富差距可以深刻的看出來,而沒有人去理睬,有的家很有錢,即使是二溜子也有很多人吧唧他,有的人是個窮酸,但是非常的優秀也隻一個窮酸而已。不知道為什麼,語文老師曾經做一篇很好的詩:天枰時代好的時代和壞的時代我曾來過看不懂,分不清。我站在天枰的另一端,那一端的衡量,即使是一坨糞便,我的價值也隻是一坨糞便的價值。我站在天枰的另一端,即使是一堆金子,我的價值會被金子而挑起。看我高高在起的身軀,卻沒有金子的價值一半。啊,我不是不想自由時代,我不是不想崇尚時代。不做,不想,不愛,當接受這些時,已經越過天枰時代。想,就必須想我所想。做,就必須做我所做。愛,就必須愛我所愛。理想走了,價值走了,愛情走了。請再來一次雷霆般的自由吧?因為我走的不夠遠。請再來一次威嚴般的價值吧?因為我理解的不夠深。請再來一次狂放般的愛情吧?因為我愛的不夠清澈。我走了,我做了,我愛了。但不是我想要的那個時代。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老師詩意中隱藏的東西,後來才明白,所有的知識都被商品大潮所洗禮成毫無價值的那個時代。小學語文老師就是在那個時代末期。他這首詩不但感慨我們這代人,也感慨對那個時代的想法分歧。一個知識分子為自由在村上教學,又被商品大潮中那些比他跑的快同學嘲笑和諷刺。他提出來的是自由,而他同學們提出來隻是物質與金錢。至於在80年代末尾和90年初的時候,一個知識分子經曆改革開放末期和商品大潮初期,其實也是件很殘酷的事情吧?至於這首詩怎麼落到我的手裏,覺得好玩就偷抄下來。本來想找永福他們玩片子,但是一到長圓看沒有人玩,他們在那裏交流著如何上初中的事情,看來通知書全部下來了。長圓是我們孩子的聚集點,長圓的用途,因為沒有機械化,所以都是石頭碾子把穀子;蕎麥給碾出顆粒來,一般都是用毛驢子,後來改用拖拉機。長圓很大很平又光滑是孩子們的遊樂場,可以在上麵,跑四框,打鴨子,闖關,跳繩。暑假也馬上過去,小夥伴們都討論著上學的事情和錄取通知的事情。看見倩倩也和他們討論著,我上去盤問她,可是她代答不理的說考上了,隻好灰溜溜的走了,旭子還問你們倆的關係不是很好嗎?領著去河套洗澡的事情,不是她已經不在意了嗎?其實我很清楚一點兒是,她就像公主一樣,而我隻是一個小痞子。家庭條件比我家的條件好屬於小康水品,而我家的水平隻是她家的一半,再說,他媽媽是一個非常高傲的人,怎麼會讓她接觸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呢?小的時候都不懂什麼,大了許多事情應該都懂得。旭子也覺得是那樣,但是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隻對一樣感興趣就是北大,他要考的學校必須是好學校,要不他就會留級,這是他說的。而二胖最大理想就是出去闖一闖,到大的城市裏,沒有準有機會遇到扶自己的人開著小車回家,是多麼的風光。在長圓上討論很多的理想,思潮,想法,什麼都去討論,隻是這些想法都是在一起玩的時候有的。也許會實現,也許就像我的語文老師一樣從此在這個小村裏看世界。其實這次考試很多人都考上,紅梅沒有考上,不知道因為太笨,還是家裏麵負擔不起學費的原因。永福也沒有考上,但是永福不像紅梅那樣低落,永福想在家種地,種上幾年地就去外麵闖一闖。其實我最希望的就是倩倩到初中能和她在一個班上,那樣就真的很合適,不知道為什麼從小我們在一起玩就習慣對方,如果沒有她在場會感到很失落。永福和旭子,二胖九點半都會到我家裏看“射雕英雄傳”因為在我們村裏有電視的人家不是很普遍,而且不單單是小孩,大人們也會來我家看電視。還有一個聚點就倩倩家,因為她家裏有台錄像機,有很多港台的帶子。那是倩倩的爸爸在廣州打工買來的。在我們看著精彩的時候,倩倩來找我,到我們秘密的地點,就是河邊的小楊樹林。她說這幾天她媽媽管的她很嚴,所以才對我代答不理的,等著到初中上學就不會這樣,因為許多同學和同村的小夥伴都看著呢?怕告訴她媽。我沒有去計較隻要能看見她就行,能和她在一起到那裏都願意。我們是不是早熟。她拿出一版高峰的磁帶,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是偷我爸爸的,你可不能說出去藏好,不然他會打死我的。也不知道怎麼還禮,於是用樹枝在小河邊的沙灘上,把語文老師的那首詩歌寫下來,告訴她這就是我送她的禮物,倩倩當時沒有理解出那是什麼意思,但我很確定是,能把它背起來,而且寫起來的孩子肯定被倩倩仰慕。於是我很亢奮大喊起這首詩。招來倩倩媽媽大喊,你怎麼又和這個小痞子在一起,還念念有詞的痞子上勒。看我不好好管你吧?看著她媽媽來我灰溜溜又一次逃走,還大喊著,鬥爭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