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再見90年代(1 / 2)

在我和倩倩幹著苦力的時候,李雨曦來找過我們兩個,對我們說陳文虎去年沒有回家,在學校裏事情特別的多,今年暑假陳文虎來電話讓她去北京見他,而且還給郵遞了車費。李雨曦特別的高興終於和陳文虎見麵了,總是在寫信打電話不如去見一次能了去思念之情。我們都很高興,但我和倩倩高興的很滄桑,自從上次起我沒有讓倩倩去工作,在一家書店做店員。倩倩對李雨曦說:“等到文虎有了工作,一定把我和剛子扶一扶。”李雨曦看著我們滄桑的臉龐專門留下一百塊錢,在我和倩倩的麵前流出無助的淚水,感歎著我們這代知識分子的不滿與不公平。去北京那一天我和倩倩,李冰送了她,在站台上她那份喜悅別提多開心,要走的時候還說到了北京一定帶一些好東西給我們拿回來。當火車的笛聲響起的時候,感到遠方是我們最向往的地方,隻是現在我們在原地止步的徘徊,徘徊在青春的起跑線上,不敢走近夢一般的遠方,又夢一般的向往,也為李雨曦去遠方感到激動。因為去幾天就回來了沒有太多的淚水,隻歡笑說了祝你一路順風的話語。當李冰看到我和倩倩為學費打工,感到特別的同情,給我留一百多塊錢,可是我和倩倩都沒有要,倩倩對李冰說:“不用了李冰,我們能有錢,就是怕剛子的學費攢不夠,如果不夠我們就用一些錢把婚結了,不上大學了,再想辦法謀生。”李冰看著我和倩倩沒有說什麼,默默的走了。李冰回去之後在店裏想著想著,把抽屜裏錢全部拿出來,在一起算算還不夠大學的學費。正好海峰來了,問為什麼要那麼多錢。李冰騙海峰說,自己的爸爸在外地病了需要很多錢,至少是三千多塊錢,海峰說那我想想辦法。海峰其實也不敢向家裏要錢,自己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又不敢向家裏去要,於是為了李冰,他去求一個高利貸的社會大哥,那個大哥很爽快的答應,海峰把錢給了李冰,她把錢放了起來。海峰又來到店裏,李冰不向以前那麼的愛搭不理,很熱情的把他接待進來,他們有說有笑著到了晚上。李冰把門關了上,把窗簾拉了下來。“海峰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什麼,今天我給你。但我告訴你我的第一次沒有了。”海峰抽了一根煙。“李冰先開始我隻想和你玩玩,隻要能玩上你,我就滿足了,可是現在不是,當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完全的變成了另外一個我,每天都想看到你,看不到你我會思念。我不是想要一個軀殼的身體,我想要的是你的心。”李冰:“我的心不是我的,是別人的。我隻能給你我的身體。也謝謝你這樣的幫助我。”海峰:“那你看錯我了,李冰,我不是那種人。我雖然特別的痞子。什麼時候你的心回來。我再要你的身體。”海峰走了,李冰看著他的背影感到特別的寂寞,也許海峰就是一個寧願寂寞的人,有的人不是因為寂寞,而是因為他甘願去寂寞。可是沒有多久,海峰認識那個大哥讓他還錢,海峰不敢向他老子要錢,畢竟他老子是政府官員,敷衍著那個社會大哥,那個大哥不斷威脅他,如果不給錢就去威脅李冰,海峰後悔那樣做但又不知道怎麼辦?那個黑社會大哥真的找到李冰,李冰很不願意給他理發,那個社會大哥做出很下流的舉動,但是李冰微笑著給他理發,理完之後就要非禮李冰。李冰是個性格剛烈的女子,拿起剪刀戳穿了那個大哥的脖子,正好海峰去趕到,看到這一幕海峰呆立在那裏,黑社會大哥小弟看到一切跑了之後報了警。海峰突然鎮定的說:“你什麼也不要說,隻要說是我殺的就行了。”李冰呆著看著現場留下來的殘局,海峰上前把李冰手抓住大喊著:“不要說出是你殺的,我才是殺人凶手知道嗎?”李冰:“為什麼?”海峰:“因為我愛你。”警察很快來了,海峰高舉的手被烤起來,他走的時候回頭還在看著李冰,李冰的眼睛還是木木的。警察提審的時候李冰說是海峰殺的,這也是海峰對李冰的愛,海峰被判處有期徒刑20年,但是海峰的父親有關係,找了最好的律師,把刑事案件辯護成了未成年正當防衛過當,判處少管所兩年。李冰送海峰一把新的吉他,而且在以後的日子裏,還不斷去探視著海峰。從那次以後李冰變了,變的沉默了,仿佛是個成熟的女人。在很多年以後我問過海峰:“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把自己前程給毀掉,不能上大學,在勞改所裏兩年多。你覺得值得嗎?”海峰很釋然的說:“不值得,但是我願意,也許事故不發生在我和李冰的身上,也會發生在我和另一個李冰身上。你知道嗎?剛子。為愛的人去犧牲自己,我感到特別的高興。我算知道什麼叫愛了,以前我不知道青春中的愛是什麼,現在我明白了,愛其實就是一個人去做出犧牲讓另一個人得到幸福,沒有經曆一些刻骨銘心的愛,那隻是搭夥過日子。”也許他理解的有些不夠具體和不夠客觀,因為他的愛在這個社會上是很少的,所以不被大眾認可,他感謝那個時代把愛帶給了他。我去安慰她,倩倩也不斷的安慰著,我們都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也沒有說。哭喪的臉上露出笑容看著我。但是誰知道她心裏的苦。不想去訴說的苦。那愛的苦澀仿佛在告訴我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單獨去李冰,問那天的事情,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給我做了一桌飯菜,把那三千塊錢拿了出來,在一個信封裏,放到桌子上,拿起一根煙。“這是你的學費。是我掙來的。我不想看你們這樣的生活。我把我全部的能力拿出來了。”我:“你這錢從那裏來的?”李冰:“這是我這兩年攢下的,希望你們上大學有工作,不要忘記我這個老同學。”我:“真的嗎?”李冰:“真的,這不是偷來搶來的,也不是海峰的事情來的。是幹淨的錢,放心拿去上學吧?”李冰抽一口煙:“我不想看你們的青春隕落下去,也不忍心看著你去工地幹苦力,和倩倩每天晚上十點從書店裏回來。當她路過我的店的時候她的微笑我輸給她。是,我愛你,但是現在不愛了。這錢如果你們上大學分配工作再還上我也不遲。”看著三千塊錢,是那麼的誘惑,又是那麼的不足,我考慮很久才決定我把錢拿起來。“李冰,我不去念大學,把這個錢留給倩倩吧。我不想她為了我把前途毀在今天。”李冰:“你說什麼?”我:“我想好了,沒有事情,我決定和倩倩分手。”李冰站起來給我一個耳光。“你這是在自毀前程。”我把她推開以後說:“我他媽的還有選擇嗎?你知道不知道,倩倩的爸爸做生意賠了,他在村裏借錢給倩倩上大學。你知道不知道倩倩為了我在工地,你知道不知道,倩倩在晚上睡覺的時候,翻身都在夢話中喊著疼,你知道不知道?”我哭了,哭著說:“李冰,不要告訴倩倩,他爸爸賠錢的事情。”李冰也哭了,我點燃一根煙:“李冰,我的青春,我的90年代,就在這裏灑上一把土吧。我沒有辦法去爭取太多,我現在感到金錢對我們多麼的重要。我們在金錢的麵前多麼的渺少。感覺這不是那個詩意的年代,是金錢時代。”我收住哭聲:“李冰,求你一件事情,我想到遠方去闖一闖。不想再連累你們。”李冰:“我會告訴倩倩的,而且我告你,你們不能分手。倩倩會為你去死的。”我:“我沒有選擇,我必須和倩倩分開。”李冰又一個耳光打在我的臉上:“你他媽的就是騙子,你知道不知道,倩倩為你付出多少,你知道不知道,她為你自殺才換回來的能夠在一起。你他媽的不是人。”我大喊著:“我他媽的就不是人,我不想看到她在工地上推車的樣子,我決定了,謝謝你的三千塊錢。我會留給她。還請你幫我一個忙。”“一定要瞞著倩倩到開學那一天,因為大學通知書下來了。如果倩倩真的還想自殺的話,求你一定攔住她。而且必須送上火車去遠方。”李冰:“你知道不知道我愛你。”我:“我知道,但是你覺得,我現在還有愛的能力嗎?我的愛也在今天灑上一把土吧,我的愛的墓誌銘寫著你們的名字。”李冰不憤怒也不衝動了,隻是靜靜地坐椅子上,靜靜的抽煙:“你把錢給我吧?”我把錢給了她,她把三千變成兩千,給了我一千。“祝你一路順風。”倩倩和我都考到山東大學,但通知書我那張讓我偷偷的撕掉了。我和倩倩媽媽說我要去遠方,倩倩的媽媽流著淚:“我以前看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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